只停了一瞬,林一树的双手又开始忙碌起来,
安燃没注意,笑道:“不是,是另外一个。”
阳台外树影婆娑,经月光照拂的事物好像被油浸湿的纸,滑腻朦胧。
因为吃过晚餐,林一树只为自己盛了一小勺米饭,他静坐在对面,一边听安燃侃侃而谈,一边用筷子挑了几颗米饭和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心好像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安燃见状,笑道:“你吃了这么久,碗里的饭怎么也不见少?”
他的脸上浮起一个笑,“这是为了陪你呀。”
安燃不高兴了,气鼓鼓地说:“你这是嫌我话多,吃得多咯?”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轻快了一点。
林一树嘴角含着淡笑,“我哪敢呐。我可是情真意切地陪你——你不要冤枉我,辜负我的一片心呀。”
安燃不服气,伸手给他添了点米饭,又舀了一大碗鱼汤,满意地拍了拍手,说道:“这才叫陪我嘛。”
待吃过饭,厨房、餐桌一切都料理完后,两人依偎着靠在沙发上休息,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林一树担心她吃多了积食,提议站一站,或者下楼散散步。安燃不想动,和他辩解自己吃得不多不少,恰好够胃脏消化,不存在积食的问题。
林一树无奈,只好又陪她坐了下去。
客厅里静静的,没人说话,他听着耳边安燃规律的呼吸,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一秒一秒地走,又勾起他的回忆,那荒诞的人,荒诞的事。
心中挣扎一番,他轻声唤道:“燃燃……”
安燃没有动作,只声带轻轻震动,鼻腔哼鸣:“嗯?”
林一树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突然说不出口,这几日的迷惘和忧愁又爬上他的脸,生根发芽,如同细细的皱纹一般。
安燃见他不说话,催道:“嗯?怎么不说话啦?”
林一树轻轻摇了摇头,将所有的迷惘和忧愁甩去——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无比清楚她的爱意。
他抿了抿唇,开始说道:“前天,有个人来找我……”
“谁呀?”
“我也不认识。”
安燃卸了力,靠在他肩上,“那他找你做什么呢?”
似是难以启齿,他又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他说,你和那位顾总来往很亲密,关系非同一般……”原话比这难听百倍,他用尽学识才将语言包裹的暧昧和杀伤力减掉一半。
“什么?”安燃惊讶地抬头看向他,猛地起身,“你说什么?我跟顾总关系不一般?”
“我知道你不是,”林一树忙说,“我知道你不是。”
安燃心中忿忿,这实在匪夷所思,她说话一向小心谨慎,自认为从未得罪过人,谁这么恶毒传这种谣言?怪不得一树昨天那样萎靡不振,一副心神不宁、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一树听不到安燃说话,担忧地握住她的手,急切道:“燃燃,你……”
“一树,”安燃反握他的手,“你没有相信那些狗屁的话,我很高兴!但是,你该早点告诉我才对。”
她神色严肃:“昨天是因为这件事吗?”
“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那实在是一种复杂又微妙的情绪——顾云添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名校出身,家世显赫,精明能干,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没有一点瑕疵。
一个完美的人,他甚至连他脚底沾的尘土都比不上。
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时间事件结果和他记忆中安燃的日程丝毫不差,而且还有照片……
恍惚间,林一树的心如坠深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