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无形的岔路口,安燃想了很久很久,想到日薄西山,明月东升,也没个具体的决断。
周莞尔看她一天都呆呆的,问她怎么了。
她恹恹地回道:“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
说的跟没说一样,不过周莞尔不在意,自己搭好戏台演起来,抑扬顿挫地念道:“To be or not to be——”她看向安燃,眼神充满期待。
安燃一点兴趣没有,“不是。”
“哦,”周莞尔吐吐舌头,“你真扫兴。”
安燃随便抽了一本书柜上的书,既然现在没办法做决定,那先放在一边吧。
反正天不会那么快塌下来。
周莞尔脚尖抵着地面,转了转斥巨资买的旋转椅,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问道:“对了,我哥有找你聊天吗?”
她随口回道:“聊什么天?”
林澈经常问她一些关于经济学的知识,有些还特别深奥,她常常因为答不上来而感到羞愧。
周莞尔奇怪地“哦”了一声,话音反转道:“那你可以跟他聊聊你的烦心事啊,兴许他可以给你一些豁然开朗的见解呢。”
安燃已经决定这件事暂时对谁也不说——在办公室看见的就先埋葬在办公室,“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她在说服自己,也在安慰自己,“天不会塌下来,地球少我一个照样转。”
周莞尔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道:“有人少了你就转不了了哦。”
一想到林一树,安燃更加确定自己“苟”下去的决心。
前方如烟雾般迷茫,她渺小如尘埃,不想有任何变故,也不想将任何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周莞尔看着安燃起身要出去,“诶,你去哪儿?”
“去给他打电话呀,”安燃将自己从沉重的思想和道德双重包袱里放出来,挤出一个笑,“少了他,我的世界也会停止运转。”
“我说的可是——”周莞尔在最后一秒生生止住了——要是现在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她脸上挂着一个古怪的笑,“就是他,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哈。”
安燃刚迈出一步又收回,转头看向周莞尔,“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不会背着我干了什么吧?”
“怎么会?”周莞尔也直视她,目光很坦然,“我这么善良的人,干的都是好事,说的都是实话。”
“善良”这个词从她口中冒出,安燃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类似铁丝刮黑板,手臂长满鸡皮疙瘩,“小姐,你是不是对‘善良’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是你道德感太强。”
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