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课不是周五吗?你周三收干嘛?”
经过一系列等待、拉扯,终于收齐后,还得在正常时间交到经济学楼侯老师办公室——不然会关门。
令人意外的是,侯老师和钱老师共用一间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桌一前一后。
安燃一打听才知道,自从钱老师被取消职称后,就搬去了现在的办公室,与侯老师作伴。
她摸摸鼻子,一阵尴尬。
十月的某天,早上刮起秋风,有些凉意。
安燃随意从衣柜里掏出件外套披上,发现竟然宽大许多,叹气道:“我怎么瘦这么多。”
这话听在一直标榜要减肥的女孩子耳朵里,顿时嚷嚷起来。
周莞尔气鼓鼓地说道:“瘦了你叹什么气,瘦了还不好啊?!”
沈雅琪也附和她:“就是,你这是赤裸裸地炫耀。”
“不是啊,”安燃软绵绵地竖起两根手指,有气无力地解释,“每周两趟,两个校区跑来跑去,都要累死啦,换你你也瘦。”
周莞尔一想觉得有道理,开玩笑道:“恭喜你,孙老师助力你减肥成功。”
安燃反驳她:“第一,我没想减肥;第二,人家是侯老师。”
周莞尔经常把侯老师叫成“孙老师”,她纠正过她好多次也没用,自己还被影响,有一次差点当着侯老师的面脱口而出“孙老师”。
“噢噢,”周莞尔反应过来,一字一字改口,“侯老师。”三个字三个调,像唱戏一样,重音落在“侯”字。
“你得记住啦!”安燃再一次提醒,“要不然喊错了可太尴尬了。”
期中考试前的一次作业,安燃破天荒地很快收齐。
周三上午催作业,下午收齐的“传统”因这一小小变化打破,她望着手上厚厚一叠作业本,只好忽视即将人满为患的食堂,先将作业送到办公室。
侯老师的办公室位于二楼的里侧,安燃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挂有“207”门牌的黑色门前。
她将手中的作业本全部转移到一只手上,空出另一只手轻轻敲门。
无人应答。
“老师?”安燃继续敲了敲,“老师?”
还是无人应答。
她尝试着开门,手一放到门把手上,门却突然开了。
里面探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是钱老师。
他盯着安燃,眼睛黝黑,时而明亮,时而迷茫。
眼下的黑眼圈十分厚重,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人打伤的淤青。
安燃有一瞬间愣神,而后尴尬地笑了笑,别开眼,“钱老师,我来交作业。”推了推门,却没推动。
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