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微观经济学课上,钱老师好像完全忽视了安燃。她尝试着举手回答问题,可他并不理她。
几次过后,安燃也就放弃了。
“燃燃,要不然跟院里的领导反应一下吧?”周莞尔建议道,“或者跟班主任说一下?”
“不用,现在这样也挺好。”安燃说道。她现在除了上课,都尽量避免和钱老师接触。
有一天,安燃有一本书落在了教室,她返回去取时,却意外碰见钱老师从楼梯口下来。她避不开,只好打了声招呼:“老师好。”
钱老师瞟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书上,说道:“你还真是没变。”
安燃替自己辩解:“刚刚是选修课。”
但他并不听她的解释,转身走了。
半个多学期积累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快步跑到钱老师面前,书封面向上往他面前一怼,“这是文学,是名着!”她说道,“这难道不比大学生就业指导规划好吗?!”
“《霍乱时期的爱情》,”他轻哼一声,“这种书,披着纯爱皮囊写性爱,要是想从……”
“老师!”她打断他的话,“一千个读者有一千哈姆雷特,您如何想是您的自由,我觉得它比什么假大空的大学生就业指导规划更值得我花时间。”
他听完,颇为讽刺地说:“既然如此,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安燃说道:“您作为老师,不应该那样指责我。难道您读大学的时候没有在选修课干过别的吗?”
“没有。”
安燃瞬间噎住,她其实是不信的,但是如果是他这样的人,仔细想想也挺合理。
“还有事吗?”他最后问道。
安燃沉默了一瞬,说道:“有。您为什么针对我?上课发呆那件事,我已经向您道过歉了。”
他觉得好笑,华国的学生真是一届比一届差了,“你道歉了,我就该原谅吗?”
“可这,”安燃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才说道:“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呀。”
“是不是大事应该由我来决定。”他说完,抬腿欲走。
安燃见他要走,脱口而出:“钱老师!是不是只要犯过一个错误,”她手指比划了一下,“哪怕很小的一个错误,在您心里就会被判死刑?”
钱老师听了,转身回头,对安燃说道:“这样说吧,我不喜欢你。”
安燃一脸茫然,十分不解:“为什么,我并没有得罪您,除了……”
他直接打断安燃的话:“有些人一见面就很喜欢,有些人一见面就很讨厌,你恰好是第二种。”
合着他是纯粹讨厌自己?
安燃找到原因后,反而轻松了许多,她并不想再去寻找钱老师讨厌自己的理由,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答案。
她也不想去尝试扭转他对自己的印象,这种事情根本无解。
很快,五月份来临,震旦大学校运会也在这个月。
寝室四人只有沈雅琪报了比赛项目,还是两个,八百米和三千米。
沈雅琪高中时就是长跑队队员,进入大学,自然也加入了长跑队。
剩下的三人,主要是安燃和周莞尔,为沈雅琪做足了后援工作,动力水、能量袋、急救包,还有每天晚上帮她踩腿,舒缓肌肉。
三天运动会,对没有比赛项目的同学来说就相当于三天小长假,于是顾令维又回家了。
运动会当天,天气异常得好。
天空被云朵整齐地分成两半——像是有飞机划过,一半是澄澈的蓝天,一半是厚密的云层。许多人都赞叹是奇观,纷纷拿起相机和手机拍照。
八百米初赛在校运会的第一天上午,即开幕式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