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时,扶着他的手突然松开。
“啪嗒!”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从此以后,他害怕每一双向他伸来的手。
犹豫了很久,对面的女孩仍一声不吭地等着;他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沿着声源方向递给了眼前的女孩。
2009年全面屏的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大家用的都是后世所谓的老年机。
安燃接过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再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谢谢,下次见。”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一树收起了情绪。
好友胡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他的肩:“一树,刚刚那个女生跟你说啥嘞?”
林一树没有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胡杰以为自己突然出现吓到了他,“喂 ,怎么了?我……”
“你没吓到我,我早听到你的声音了。”林一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打断了他,又说道:“走吧,回去吧。”
至于第一个问题,他不打算回答。
“诶,好。”胡杰本来想再问,可看他并不想多谈,只好作罢。
两人一起回去。
林一树是在盲人按摩店认识胡杰的。
孤儿院规定,他们成年后便要离开孤儿院,自食其力。
他是在去年七月满十八岁离开的孤儿院,像其他的视障人士一样,找了份按摩店的工作。
胡杰是按摩店老板的侄子,在店内主要帮忙记些流水账。
虽然林一树是个慢热的性子,但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
昨天,按摩店。
胡杰拿着账本和林一树核对完林一树这个月的上班次数,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正显示一段录音。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林一树随口回答:“没什么,我自己随便录的。”
胡杰更好奇了,
“我听听。”
趁林一树不注意他按了播放键。
“呼呼呼……”
是一段风声。
他没有一丝乱动别人东西的不好意思,好奇地问:“原来你喜欢这个啊?”
林一树抬手把录音摁没。
“嗯。我喜欢听各种各样的声音。”他解释道。
“这样啊。”胡杰突然大声起来:
“对了,你知道吗?我今天上班看到江南路路口、靠江边的一棵树上,挂了好多的风铃,你要去看看吗?”
“叮铃铃的,也是风的声音,你肯定喜欢。”
林一树犹豫一瞬,“风铃?”
“对呀,风铃,不知道谁挂的,正好我明天去那边办点事,下完班我们一起去吧?老窝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
见他没有拒绝,胡杰乐呵一声,一锤定音:“行,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