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老夫等畜蠹贼佞,可若非你弟子多番设局、步步陷阱老夫等又岂会如此!!”
陈神义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竟是站起来赤红着眼珠子等着玉螭虎。
却见他手舞足蹈的蹦跳着,嘶吼着“老夫等人多年以来从未高企粮价,若非是你……”
“伯虎!尔等识之,畜蠹者皆喜推责卸任无甚担当。”
玉螭虎笑着摆手打断了陈神义的话,对着边上的唐伯虎等人道。
“其心不正、其行自邪,心行歪邪者读书愈多则为害愈大!害之大者,祸国殃民!”
这句话堵的陈神义脸色涨红,便是要开口反驳。
但玉螭虎却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人提刀迫你升价否?!”
“军伍曾开赴你家门前迫你提价了?!”
“抑或是火铳、碗口铳顶着你胸口脑门,迫你升价否则灭你满门?!”
陈神义被堵的为之一滞,低声咕哝着“商贾者,本就是低买高卖……”
“那被我弟子以货击价而败,夫复何言?!”
这话直接让陈神义呐呐无言,望着他张小公爷叹了口气。
“你终究不知道,你输在哪里。”
这话似乎直接戳到了陈神义的痛处,却见他涨红了面皮竟是不管不顾的指着张小公爷。
声色俱厉的尖声嘶嚎“你若不是英国公府小公爷,老夫又怎会败之?!”
“你弟子中有太子宫中扶持、你有英国公府相助,自然无往不利!老夫才是真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张小公爷打断了“你陈家,当年可是卖了沈家累积下的家资罢?!”
这话直接击中了陈神义的死穴,他陈家起家就不甚干净。
当年沈家的家资他陈家可没少下黑手捞取,沈家落败陈家扒拉着沈家的尸骨血肉吃个了满嘴流油……
“我张家英国公之位乃祖上两代随驾开疆扩土、战死沙场,方获皇家恩典之功绩……”
张小公爷低垂着眉眼,甚至都懒的看陈神义一眼“其时,陈家祖上何在?!”
“我今日之功绩,哪一项都能拿出来摆开了说!你若不服,挑一项来比之!”
比个屁!陈神义自己可知道自己的事儿,他那个举人都是勉勉强强从一些文弱省份考上来的。
根本就不敢在江南一地去考院试,否则就他那三两本事绝对被刷下来。
可人家玉螭虎那是实打实考下来应天府解元的,他拿什么跟人家比?!
“好罢!老夫便认这商贾之事,便是错处如何?!老夫从商,便是错处!如何?!”
却见陈神义面皮涨红,死死的盯着张小公爷“高卖低买,本就是商贾之事!你用国朝……”
“只许你勾连朝臣、商贾,却不许我弟子联合中官、勋贵?!”
张小公爷听得这话不由得哑然失笑,却是不理他转身对着唐伯虎等人道“且记之。”
“计然之道小者饱腹糊口安身立命,大者富国强民杀敌无形!”
“远如计然师计倪,制七策用五则助越灭吴!陶朱公三聚三散,家财无算!”
“行计然者当知计然之理、执计然理所行!其曰诚为本、信为根。有家国之念、抱同理之心!”
却见张小公爷指着陈神义,对唐伯虎等人道“计然道、商贾策,本是无错……”
“然,若行计然商贾者心术不正、品性不端,则成祸矣!”
“其小则以次充好、坑蒙拐骗害之百姓,其大者祸国害民、损公肥私甚至国破家亡!”
“一如晋阳诸家、一如这陈神义,这等人甚至不惜卖国害民、不惜以无数百姓性命肥己私囊!”
说到这里,张小公爷顿了顿望着陈神义。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