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粮料计之,三年全欠、未见颗粒”,绿营官兵每日都忙于生计挣扎,三日一操早已流于形式,就算操练之日,往往发下的火药弹丸也会被偷去贩卖以糊口,甚至驻地之中还有专人收购。
这样一支疏于训练的军队、这样稀稀拉拉的铳响,能打中多少隐藏在黑暗中的目标?老山西一点都不抱希望。
而且以那些绿营兵缓慢的装填速度,他们连第二轮铳恐怕都打不出来,黑暗之中震天的脚步声已经换成了闷雷一般急促的马蹄声,显然清军的骑兵正在逐渐提速,准备最后的突击。
义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队后的军官大吼大叫着,督战的亲兵人人手里都提着好几颗人头,但依旧有不少兵卒扔下武器悄悄逃跑,本就略显散乱的军阵愈发的混乱起来。
弓弦如波浪一般响过,羽箭蝗虫一般飞入黑夜之中,但一名弓箭手的训练成本要大大超过一名火铳手,这些平日里饭都吃不饱的绿营兵自然没什么心思训练,射出的羽箭大多绵软无力,甚至有不少刚刚飞射而出便被迎面吹来的寒风裹得四散坠地,它们的杀伤力也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对面的清军也展开了反击,远远几处火光闪过,炮弹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让老山西都感觉到无比刺耳,几发炮弹射在一组军阵前,又高高跃起、横冲直撞,惨叫声裹着肢体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那一组军阵只坚持了一瞬便轰然而散,无数兵卒惊叫着丢下武器逃跑,任由后方督战的军官鞭抽刀砍也不停步。
义军的锣鼓变了个节奏,两翼的骑兵向着黑暗之中扑去,义军的指挥官是想用骑兵掩护步队重新组阵,但骑兵是个更耗钱粮的兵种,这些长期欠饷、甚至偷偷将战马卖了只能骑乘驮马的骑兵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老山西一点都不看好。
“去把各寨的弟兄都集结起来,咱们准备趁乱离开!”老山西回头向刘明承吩咐道:“此战已是必败无疑!”
赤潮覆清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