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上午,我倚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资料,忽然弹出一条微信语音信息,赶忙点开,耳机里立刻响起超哥的声音“千哥,我到云南了,刚下飞机,你那边怎么样?”
我回复到“我正在查那些资料,还那样,我还困在这儿出不去,你在那边一定注意安全。”
王洋说过,能被公开记录的历史资料,真实的部份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在这百分之二十当中,又至少有一半是没什么用的内容。
只是这其中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身在历史之外的我们,谁也说不准。
不多时超哥再次发来语音“知道了,你也是,这边的事一弄完我就赶回去,这事儿结束后要是咱俩都还活着,你欠我一顿饭啊。”
我回复到“这事儿结束以后,只要我还活着,我欠你一条命。”
超哥没再回复我,过了几分钟,给我发来了个傻笑的表情。
超哥,拜托了,把你拖下水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现在,除了你,我也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忙了。
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我放下手机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明媚,公平的洒在每一个想被晒到的人身上,不要钱,也不分是本地户口还是外地户口。
看着这情形,我忽然想出去走走,回身拿起手机清空浏览记录,出门,坐电梯下楼。
十三…十二…十一…三…一
电梯外面的走廊很阴凉,穿过走廊,打开防盗门,外面的情形和我第一天搬到这个小区时基本没什么差别。
小区里一切照旧,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正常到连抱着骨灰盒围着小区转圈的章哥,看上去都仿佛是那么的和谐。
我一路溜达到小区正门,冷面门卫从门岗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有些无奈的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说“大爷,我不走。”
物业大爷答道“你也得能走得掉。”
我说“是啊,我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我认栽。”
冷面门卫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返回了他那个动物笼子一样的岗亭。
我转身往回走,顺便掏出我那个破手机假装打电话。
还那样,电话打不出去,只能上网,上微信。
算了,没什么好打的,演戏也不能演的太过,报警要是真能在这件事上帮到我们,那陈中海就对不起他那“黑社会大佬”的名头了。
没走几步,章哥正好经过我面前,我很恶趣味的跟他打招呼道“章哥,又遛骨灰呢,盒儿这几天见胖啊。”
这货跟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对,他其实本来也听不见。
我有些无趣的继续往回走,边走边回忆着自从搬进这个小区后的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是太特么刺激了…
走进电梯,按下十三层的按钮,脑子里思绪万千。
如果超哥能成功,如果我们能躲过这一劫…
不,没有如果,因为这一次,不是成功,就是全军覆灭,一城尽毁。
老子是主角,老子不能死!
两天前,我和老古当着陈中海的面定下了超哥的行程。
陈中海提出的那两万块钱差旅费,超哥没拒绝,我也觉得他该收,因为陈中海看似相当无意的提到过,要超哥回来时把住宿单据车票机票什么的都交给他的会计,他要做报销入账。
其实傻子都听的出来,他这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超哥的动向,想知道他的真实行程。
所以超哥收下那钱,对陈中海来说等于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反正超哥是真的要去那边,不怕他查。
那天后来,我们一起送超哥离开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