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拦船人嗤笑道:“魁首郎君可要把小子出的题目继续答完?”
开玩笑,赵光祖要是能答出来早就答了。
“这么简单的对子你都对不上?”岸上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正是站在珠儿身畔的花娴:“想来,赵公子这魁首之名是靠超强的记忆力得来的了。”
众人都听懂了,靠超强的记忆力,那不就是说赵光祖是花钱买了答案强行背下来才得了魁首?众人哈哈大笑,赵光祖在这嘲笑声中羞得脸皮滚烫。他恨死了花娴!也恨死了那第三个拦船人!更恨死了许珠儿!
许珠儿,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复对吗?赵光祖眼睛通红,许珠儿,你我不死不休!
“高山巍峨,松涛阵阵惊飞鸟,云雾缭绕间,古寺悠悠传梵音。”花娴轻轻一笑,软糯糯的声音继续道:“秀水澄澈,波光粼粼戏游鱼,烟霞缥缈处,茅亭默默诉禅心。你看,连我都能对的出来哦。”
人群中又哄得一声议论开了。
“你们!你们竟如此辱我,破坏倚香楼的魁首大婚,你们就不怕触发律法?”赵光祖虚张声势的喊叫着。
“倚香楼的魁首大婚能涉及到律法?啊?我怎么不知道一个青楼举办的民间活动还能与律法攀扯上关系?”桥上的拦船人故意惊呼道。
众人闻言也想明白了,对呀,所谓诗茶会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青楼主办的民间活动,凭什么获得如此盛况?这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来围观倚香楼诗茶会魁首大婚的多半是各地文人墨客和一些世家的话事人,桥上拦船人的一席话也如一块石子丢入深潭中激起千层浪。
不得不说,有人借着揪出本届魁首赵光祖的发家秘辛的契机,把舆论之火引到了丽水城倚香楼身上。
隐在人群中观看的几个人脸色铁青的悄悄退出去向各自主子复命去了。
“娴儿,我们也回去吧。”公孙白过来拉起花娴的小手。
珠儿回头看向桥上那个长相陌生的拦船人,总感觉他看起来似乎有种熟悉感。那个拦船人对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呀,这是侍砚惯常的动作啊!对,这个人的声音虽然做了伪装,但是他的语气和语调却是和侍砚无二般!
难道说,这个拦船人是木少轴安排的?
木四公子,他在为自己报仇吗?珠儿暗暗猜想着,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居然在默默的帮助自己……
刚回到小院,花娴就喊着饿了饿了。公孙白宠溺的敲了一下花娴的额头:“小馋猫,你晚饭又不是没吃。”
“哎呀心情好嘛,就又有胃口了。”
于是众人就围着锅子再吃一顿拨霞供,好在准备的食材还有剩余,倒也是方便。
“对啦,阿白哥哥,娴儿不明白,这区区青楼举办的诗茶会居然能成为当今学子争相证明自己的所在,这文人风骨的硬度还真是可笑,这种扭曲的风气朝廷居然不管?”花娴偏着脑袋提出心中的疑惑。
公孙白揉了揉花娴的小脑袋,笑道:“朝廷也是由人组成的,只要利益分配得当,这诗茶会不仅不会被打压,还会被所谓名仕官吏们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一把。当权者拥有控制舆论风向的话语权,自然这内里腐坏奢靡的诗茶会就能被洗白了。”
这诗茶会看似属于丽水城倚香楼的独一份,实际上,依靠诗茶会形成的产业链已经是丽水城赋税的一小部分来源了。丽水城是城主自治制,别说这倚香楼本就是城主府的产业,就冲着这数目庞大的赋税,城主府也会保诗茶会的顺利发展。
且不说那些贴附着诗茶会的考试而创办的各种培训“文院”,就连售卖各种与诗茶会有关的周边产品的小商贩们也过上了富足的小日子。
什么首届魁首同款书袋啊,上一届魁首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