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卫忙活了大半夜,把几个孩子从冀平山救出来后,整个京城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宁王顾不得休息,一回家就把梁元昭带进了书房,让他当着府中幕僚的面,把那小围场中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听到吴佑遇袭,把赵绵绵甩下马,险些摔断那贺家小姐儿的脖子时,几位幕僚皱了皱眉,面露凝重。
听到黑衣人在树林里对几家的孩子进行无差别的追杀,却偏偏对梁元昭放水时,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拍着桌子大骂“阴险”“可恶”。
大概是有了前面的铺垫,后来说到进入冀平山,赵绵绵配了几大包防虫的草药,又阴差阳错把他们从那山洞里叫出来,众人便觉得只是几个小孩子运气好,倒也没什么值得细究的,就一笔带了过去。
至于李裴宴出手,指挥季阮平与吴佑把梁元昭从熊瞎子手下救出来的事,一众幕僚倒是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许久,直到天黑,才有了决断。
“那黑衣人的目的定然不是杀人,否则以几个小公子的身手,怎么可能从那小围场里全身而退?!”
“不是杀人,那就是挑拨离间了。背后那人就是想借着季家小哥儿的嘴,坐实我宁王府不满诚意伯出钱赈灾,买凶杀人一事。
不曾想,最后竟然被那贺家的小姐儿阴差阳错的给搅和了。”
“好毒的计谋!这事一旦捅到明面上,别说诚意伯了,怕是朝中许多人都要见风使舵,与那萧海州站到一块儿去了!”
“本就是群无用之辈,他们站谁都不伤大雅,怕就怕谢之淮、张裘和那帮老臣,因为这件事对宁王府有了看法,日后在朝堂上给我们添堵,那就麻烦了。”
“此话说的甚有道理,现在萧家借着扶持小皇帝的名义,在明面上拉拢了一帮老臣。
可就那帮老狐狸,怎么可能心悦诚服的屈居在萧海州之下,任由他把持朝堂,把那小皇帝当个傀儡一样的捏在手上??
要我说,想要打倒萧家与那萧海州,还是要从这些老狐狸身上下手。”
“你自个儿也说了,他们就是一群老狐狸,不轻易站队的,哪有那么容易拉拢的?!”
“拉不拉拢还是另说,但最起码,不能失了先手,让那萧海州占了先机啊。”
“确实,如此看来,今日这事,着实是凶险了些,咱也算逃过一劫……”
几位幕僚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赵绵绵的身上。
“对了,那贺家的小姐儿是个什么来历,怎的会跟小公子他们进入围场,可别是那萧海州安排的吧?”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先前听人说过,这赵绵绵是贺兆先的外孙女,自幼在许川长大。家里没人之后贺老夫人见她可怜就从乡下接到了京城。”
“我也觉得不像,那赵绵绵才三岁,还差点摔断了脖子,怎么可能替萧海州做事?
再说了,她舅舅可是贺简行,你们别看这贺简行官职不高,可是张裘和面前的红人!”
“哎哟,提到那贺简行,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那贺简行的嫡长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年前入了仕,做了个职方司少监,去了那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可是跟世子在一块儿共事??”
“贺时谦,叫贺时谦。”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跟世子在一起共事啊,又是张裘和一派的,那断不会跟萧海州扯上关系了!”
众人说完赵绵绵,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起跟着梁元昭几人进入小围场的李裴宴。
“虽说贺家的小姐儿瞅着没什么问题,可那李家的李裴宴,却叫人不得不防啊!”
“此话怎讲?”
“你们看啊,那李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