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呢!”
“那黑猡为什么追你?”
小寻脸色一绷,右手紧握,抬手一拳打在林战小腹上,林战哎哟一声。
小寻瞪着他反问“我为什么打你?”
“你为什么打我?”林战委屈地说,“我怎么知道?”
小寻正为狐猴的离开伤心难过,懒得多说,便道“对呀,我怎么知道?它们要追杀我,难道我还要追问它们为什么吗?就像忽然有一天,冷风从北方南下,冬天就来了,人们能怎样?除了多穿衣服,只能承受寒冷的肆虐,又向谁问过为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有一种无助。
挨了一拳,林战已知她行事说话惯以不按常理,但所言却不无道理,只好一脸苦笑,无可奈何。
小寻看到林战眉梢一道划伤,她掏出自己的药瓶,往手心里倒出一点紫色的药粉,帮他抹在伤口上。
林战个子比她高出半头,她仰着脸,不太方便,林战索性闭上眼睛,屈膝向下,一条腿跪在沙滩上。
林战道“你怎么有一只狐猴?我们这里的猎手一辈子都驯服不了一只呢。”
小寻没答,却反问“你们昆仑山里的人都是以打猎为生吗?”
林战睁着一只眼睛,回道“哪有,我们只有在供奉天神,需要祭品时才去打猎,平时不会伤害山里的动物。我们奉昆仑山上的野兽为圣牲供品,不能随便捕猎。”
小寻点点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装备,却没看到刚才的弓箭,知是刚才打斗奔逃之时遗落在林中了,便道“现在谁还用弓箭,行走江湖,没有剑至少要有一把刀才行,像你这样,无刀无剑,怎么行走江湖,更别说还要做游侠了。”
伤口抹匀了,小寻收起药瓶。
小寻刚才几句话,让林战顿感脸上无光,因为从族籍中除名,他的剑被师父收了去,可是,他不愿被小寻看不起,便炫耀地捋起袖口,小臂上绑着一个木制的机括。他拍了拍说“看,这个叫珠机。”
“打暗器用吧?”小寻仍是不屑。
“咹……”按江湖规矩,使用暗器暗算对手,往往为人诟病,向来为正道侠义英雄所不齿,林战不知如何回答,又怕小寻误会,忙解释,“我爹爹说只能自卫时用,不能暗箭伤人,进山遇到紧急之时,吓吓林中野兽。”
“你爹爹说什么都是对的。”一番交谈,小寻见他左一声爹爹,右一声师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话里多有不屑,便道,“一看你在家里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算是吧。”此时的林战真的不知如何定义自己是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声音突然一低,“我爹爹是族中的英雄,可惜,他在我十二岁那年,被飞贼暗算了。”
小寻啊了一声,深为自己的话懊悔,心道“难怪他这么景仰击杀飞贼的游侠。刚才言语有失,不知他放不放在心上?”
林战最容不得别人轻蔑自己,便有意在她面前展露一下,伸手抽出小寻的蛇尾弯刀,便向手腕斩去。
小寻大声惊呼。
只听噌地一声,刀砍下去,却如剁在坚石之上,手腕完好无伤。
小寻却是脸色煞白。
林战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这个珠机,是我爹爹用蛇纹木做的,这种木头贴在皮肉之上就会变得柔软如皮革,遇到钢铁利刃又会变得坚如磐石,刀砍不透,箭射不穿,绑在手腕上正好作护腕用,又轻巧又舒服。”
“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小寻说,“昆仑山里可有不少稀罕物。”
林战有心在她面前卖弄,便拉过小寻的手,挡在珠机前面,说“你试试。”
小寻猛地把手抽回,脸色一变“有毒吗?”
他小臂一沉,手腕一顶,已触动机括,啾啾三声,射出三粒碧蓝晶亮的石子。
正打在小寻手臂的尺侧穴的麻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