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林战掏出一包金创药,放在陈抗鼎身旁,说道“你吃饱了,我帮你涂药。”
陈抗鼎自忖自己对林战有怨无恩,他对自己反而是前嫌尽释,以德报怨,心中一时感慨自悔,问道“小子,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林战道“说来也奇怪,自从笑书生帮我疗伤之后,竟然大好许多,虽然偶尔还会痛得想切腹了断,可也只是一阵便过去了,不像先前发作起来便疼上半天,平时只是隐隐作痛,并无大碍。”
陈抗鼎道“那就好,那就好。咱们都困在这深谷里,不知哪年哪月能出去,只愿你能好起来,也别恨我,我在这里也好有个伴,你要是死了,还真没人陪我说说话了。”
林战回到树屋,看到小寻正闭目小憩,林战蹲下身来,把脸凑近了,仔细凝视小寻的脸庞,不用说那脂玉般的肌肤,只那两道弯眉便已是楚楚动人,越看越是可爱,心潮便随着她匀称的呼吸起伏,恍惚间暗自感叹,这十几年来,这一刻才是最快乐的。
林战闲来无事,便走进书房,翻看桌上的册子,那些书页泛着古黄,一眼便知年月极其久远,传承不知几辈几世了。
林战随手翻了几本,不过是经史子集之类,他自小就熟读诗书,不足为奇,看着实在无聊,便拿来那一撂笔注笔记,才掀一页,不由一愣,看这些文字个个弯弯曲曲,游龙一般,似在哪里见过,扶额深思,却又记不起来。
他继续翻看后页,书页反面竟有译文,第一眼便看到一个“黑”字,忽地灵光乍现,拍桌而起,猛地记起,这弯弯曲曲的文字跟龙文上的那些线条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第二个字再看下去,竟然背冒冷汗,竟是“黑猡”二字。
他强抑惊魂,又坐下,细细读下去,译文中大意是说,黑猡分为兽形黑猡与人形黑猡两大类。
兽形黑猡以凶猛野兽驯化而成,驯兽人须懂兽言兽语。
人形黑猡是由恶人驯化而成,多由买来的死刑犯,无望活命之人驯化而成,在驯化过程中剥夺其灵魂,只留兽性,以使其死忠主人。
有的黑猡是树魂依附在兽身上幻化成的,有的是鸟兽幻化而成的。
最后一页记载的是,最高级别的黑猡是由玉石幻化成形的,
林战回想起与小寻携手诛杀黑猡的情景,难怪那些黑猡死后会有不同的幻化,原来如此。
林战看到这里,额上冷汗涔涔,手心发凉,他暗道“莫非这林问天便是驯养黑猡的恶人?”又想到“如此说来这就对了,那神经刀脸上刻有墨字,额上有一块墨迹,棱形,忽地想起云壁城中见到屠国的样子,两个墨迹一模一样,想必是林回天买来的黥刑死犯,用来驯化黑猡的,不小心让他逃了出去,还有,那些天狼驯服于林回天,必然是他懂得兽语。”想到这里,心中大为惊骇,想叫小寻过来,又怕惊了她的美梦,便又翻看下面几本。
却是关于“九死还生术”的记载与注释,林战不甚明了,也懒得细读,只是粗略浏览了一遍,便叫来小寻,将册子递给她看。
小寻看罢,也是惊诧不已,心慌狂跳,良久方平复下来,才道“九死还生术,我是听说过,这样说来,这树屋的主人说不定会这些魔法,定是与黑猡有些关联,我们须小心些才好。”
林战道“明天向神经刀打听一下这人来历。”
小寻道“立哥哥,这事由我来吧,旁敲侧击,不可直问。”
林战说“好,我笨口拙舌的,这事非你来不可。”
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便相对静坐,小寻叹息一声,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林战问道“你又怎么了?”
小寻道“你出去采药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这屋里,一呆就是半天,你不知有多闷得慌。”
林战道“那你快养好腿,我带你到处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