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知道,与林战不日将别,心有不舍,但父命难违,唯有伤怀,见废名老者用南瓜子打人穴位,能心随意念,想打哪打哪,便有意求废名教于林战,便央求道“老先生,我看你用南瓜子打人挺好玩的,不如教给我林战哥哥吧。”废名摇首道“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那是我平生绝技,怎么能平白传授与他人,就算是四斤雨花烟茶我也不能教。”
李昕道“哎,那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就还有四斤雨花烟了,这天底下,除了我这四斤还真再也找不出一两来了,既然你不愿意教,我真的是没法子了,四斤你都不愿意,我只能自己泡茶喝了。”说着便叫人烧了开水,在废名面前泡起茶来。
等茶泡好后,李昕故意斟了一杯,端给林战,说道“林战哥哥,这杯是你的,我再来一杯,别人谁也别想喝到一口。”
李昕端起杯来,炫耀似地放在鼻尖深深闻了一下,赞道“好茶,好茶,真是天下第一好茶,可惜有人就没得口福了。”说着向废名那厢吹了吹热气,那茶香络络而至,废名吞咽了几次口水,实在忍不下去,又是搓手又是拧脚,不知如何应对。
林战看废名着急难耐的样子,实在不忍,便将杯子端到废名面前,道“先生对林战有救命之恩,林战便将这一杯奉于先生。”废名接过茶杯,一脸馋涎,竟一口吞下那整整一杯。李昕看了心中好笑,心想,我再馋馋这老头儿,便将自己手中一杯也奉到废名眼前,道“既然林战哥哥感激你对他有救命之恩,那我这杯也孝敬你老人家了。”
废名自来嗜茶如命,哪还顾得上许多,竟也一口喝尽。李昕连茶壶也一并端来,放于废名桌上,道“林战哥哥这人心地不坏,你就算收他做个徒弟也不会亏了你的名声,你便教他一教就是。”
废名连饮三杯,才抹了抹嘴道“也好也好,都是你这女娃娃能说会道,还故意馋我这老头子,我教这小伙子倒是不难,只是连你也不要偷偷看去了,我只教他一人。”
李昕道“你还怕我学,就是我想学也没那功力呀。我躲开就是。”
废名又叮嘱道“女娃娃,你可要说准了,我教他,你要送我四斤雨花烟噢。”李昕连说那是当然。
等李昕退出房间,废名才从腰间捻出一枚南瓜子,向林战教道“这南瓜子由手中打出,看似简单,实为不易,由指间发出这南瓜子,力道不宜过强也不宜弱,人有奇经八脉,在发南瓜子时,只须动念驱动心胞经脉,运气轻发,于意念萌生之际,弹指而出,那南瓜子便会悄然无声地出击,于对手不知不觉中击中对方穴道。”
林战专心听了,暗暗记下,早已心领神会,他自运气发功以来,一直用胎息诀内息功,于意念萌生,运气轻发倒是稔熟,经废名这一点拨,竟不甚费劲便得要领。于是手中轻捻一枚南瓜子,平息心气,静运心胞主经正脉,指尖轻轻弹放,那南瓜子真的便如由他掌控一般,轻飘飘如蚊蝇一样,意欲所施。
林战唤李昕进来,如前演示一番,李昕看罢,连呼神奇。
次日吃过早饭,林战告辞,李昕出来相送,她自小生长在宫中,向来受人尊宠,哪有人敢以友相待,这几日与林战言语无拘无束,又相互关爱体贴,相处多日,早生爱慕之心,已是眷恋不舍。怎奈皇命难违,要替二哥奔赴塞外,此议已决,不可再改,想到此处,不觉泪眼婆娑。李昕道“林哥哥,与你相遇之时,我骗你说我是农家女,那时你对我一百个好,一千个体贴,一万个疼爱,我虽生在皇宫内院中却从未享受过那份关怀体己,那时只想,从此以后能与你一起天南地北,四海为家,和你一起寻找你的父亲,倒是逍遥。现如今,我虽为公主,却不能与你并肩驰马,相携天涯,又有什么意思。”
林战知李昕此时心情和自己一般,少男少女正是情动春萌之时,一见如故,心中对李昕那份爱慕犹如春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