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听说开国功臣诸家,纷纷变卖家业,偿还亏空,以示忠敬之心,也愈发让他感到满意。
不过,隆安帝又在贾蔷的名字处用朱笔勾了一个圈。
贾蔷!
这个原本被他计划用来当刀的年轻勋贵,着实惊艳了他。
当初听到他在醉仙楼对太上皇说的那番话,本以为是佞幸小人。
所以,隆安帝原是安排着,让贾蔷这个太上皇良臣和景初旧臣拼个你死我活,最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可等到江南事起后,韩彬和林如海数封折子呈上,再加上贾蔷在扬州府的各种做派,终于让隆安帝意识到,这个少年,或许真的只是个直肠子,他果真是那样崇敬太上皇的。
再待其回京后,这一连串的事发生,也就让隆安帝彻底看清了他的本质。
虽锋芒毕露,但孝心可嘉,对林如海纯孝如赤子。
林如海的弟子,忠心就不会有问题。
且敢于用事,还胆大心狠,确是良臣……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性子急躁了些,也鲁莽了些,另外,儿女情长了些。
荣庆堂当日发生之事,怎能瞒得过隆安帝的耳朵?
为了一个女孩子,就要闹到辞官让爵的地步,简直混帐!
不过,这样不贪恋权势的人,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用起来也放心。
还这样年轻,好好打磨些年头,可以留给后继之君,做肱骨之臣。
至于担心不担心,贾蔷会坐大……
天子多疑,但也自负。
越是有雄心的天子,越多疑,但也越自负。
就凭贾蔷目前展露出来的这么多缺点,隆安帝若还无掌控住他的信心,那他这个天子也别当了。
正当他满意的合上奏折,准备处理下一桩公事时,忽然听黄门传奏“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并尹家太夫人、宁国府袭一等侯贾蔷殿外求见。”
隆安帝闻言,眉头登时皱起,心情一沉,道“宣。”
说罢,还是起了身,亲自迎了迎。
尹家太夫人车氏,是隆安帝极少敬重的当世几个女人之一,他素来认为,皇后之所以如此贤德,与车氏的教诲分不开。
这世上的明白人本就不多,一个寡居多年的老妇,能如此明白,更加不易。
再加上去岁他最艰难时,尹皇后亲自回家,搜刮干净娘家,押了几大车财货回宫,算是解了隆安帝的燃眉之急。
这么多年来,尹家从来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却从不讨要好处,恪守本分,就凭这一点,隆安帝起身相迎就不为过。
未几,见黄门侍郎引着三位皇子和车氏并贾蔷入内后,隆安帝不等车氏大礼拜下,就连忙指使四皇子和五皇子道“李时、李暄,扶住你们外祖母,赐坐。”
二皇子李曜面色一白,规矩跪地。
贾蔷自然也少不得……
隆安帝只当作未见,含笑问车氏道“太夫人今日寿诞喜日,朕本当与皇后亲至道贺,只因国事繁重,才耽搁了。”
车氏笑道“甚么寿诞不寿诞的,早先多少年都没过过,臣妇也就是蒙天恩厚重,皇后服侍了皇上后,才得以喘息,有这福分过一天受用的好日子。说起来,也都是蒙皇上圣恩浩荡。”
隆安帝笑道“诶,此事也是太夫人贤淑之德,感化上天,才降下此恩。太夫人身子骨可还好?家里是否顺遂,可有人敢不听话,惹太夫人生气的?”
说着,目光如刀一般在二皇子李曜脸上刮过,唬得李曜面色愈发发白。
车氏却笑道“还是托皇上洪福,家里孩子都还孝顺。过个生儿,也不是整数,连五位皇子都到齐了,太过了些,来年不可如此,臣妇担不起啊!”
隆安帝笑道“原是他们应分的,便是生在天家,更应该重孝行。只是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