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前臣从不说假话,臣就是要教训这二人,让他们知道,莫要以阴私恶心的做派,再将元平功臣和开国功臣挑唆的对立起来。难道大家不都是皇上的臣子?难道不都是大燕的军中力量?为何偏为了某些人的私心利欲,非要挑起斗争?皇上,臣说的某些人,就是赵国公府!
赵国公越老越坏,也越阴险!大忠似奸,至奸至邪,臣斗胆最后向皇上提出一个请求!”
隆安帝面色木然道“说!”
贾蔷抬头看向隆安帝,道“臣料想方才姜铎必诋毁臣,因为今日臣当着众人的面揭破了姜家的阴谋,他必倒打一耙!没关系,他虽然不要脸无耻的诋毁臣,臣却有一法子可自证清白!
臣愿意以终身不入军中,终身不见不碰兵权,不见一位军中将军,乃至贾家所有人,胆敢私会军伍中人者死罪为代价,来换取姜家退出军中三十年!
皇上,臣绝非意气之争。天下英才无数,难道果真就短了姜家和贾家不成?
眼下元平功臣以姜家为首,开国一脉似乎也以贾家为首。臣以为,只要去除了首恶,其他的就好办了,就能天下太平了。
只要老国公心怀忠义,答应此事,臣现在就回家,闭门读书,贾家绝无一人再敢入军中半步!
姜老国公,你老到底是忠还是奸,就看现在了。来吧,御前起誓!”
满殿皆惊!
隆安帝“……”
姜铎“……”
李景诸人“……”
姜铎不能说不老奸巨猾,换其他任何一个对手,哪怕是林如海,今日埋的钉子,都能扎出半瓮血来。
但他的对手实在是一个……奇葩。
贾蔷热爱不热爱权力呢?
当然,哪个男人不爱权力?
但他热爱的权力,和寻常官迷热爱的权力完全是两回事。
贾蔷想要的权力,只要能够不被人欺辱了去,不用担心人生安危周全,能保护得住身边人即可。
以目前他和天家的关系,以林如海和天子的君臣情义,就目前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
他当然明白,在这样一个时代,将安危寄托在别人,尤其是寄托在天家身上,实是不靠谱的。
但即便不去接触军权,贾蔷也自信可以编织出一张足以自保,使得家人无忧快乐富足一生的大网来。
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眼下他几乎甚么都有了,还妄想甚么桃儿?
所以,他是真的豁得出去,也舍得掀桌子!
但是……
姜铎不行,换作五十年前,或换作三十年前,他年轻时,或许有这个胆略和赌性,和贾蔷赌一把。
可他今年都九十二了,哪里还赌得起?
关键是,姜家刚刚得罪了多少豪门?
果真放弃兵权三十年,姜家连五年都撑不住,别提甚么三十年了。
三十年不摸兵权,别说他早死成灰了,他的孙子怕是也得死成灰……
然而他这一迟疑,顷刻就将先前所有优势和进攻化为虚无。
这种事,当真是以迹证心的。
即便接下来,他颤巍巍的要下跪,准备做势应下,但隆安帝却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而是厉声将贾蔷骂了个狗血淋头!
“年纪轻轻,丝毫不知尊老,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动辄撂挑子,都如你这般荒唐惫赖,谁还为朕效命?谁还为江山黎庶出力?”
“老国公一生战功煊赫,为国朝立下何等功勋,岂能受你一小儿威胁?简直无法无天!”
“林爱卿不在,你无人管束,就变得骄狂恣意,狂放无礼!”
“下手狠辣,口口声声说甚么军中袍泽情,怎还下这般狠手?”
痛骂一番后,却是将先前之事一笔勾销,又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