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驰锋心里恼怒。他料到文财会以符箓挡符箓,但没想到他顺便抽出了墨斗线。
“啊!”
邱驰锋一声暴喝,一记低扫腿把文财踢倒在地。刚要追击,没想到文财把墨斗线收紧。他右手大小臂被捆了起来,身体还被下拉。重心的突变,打断了邱驰锋的连招。
文财鲤鱼打挺,顺势双脚踹向邱驰锋脸部。啪的一声,邱驰锋左手挡下踹腿。他的右手和文财绑在一起,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
邱驰锋起右边腿还击,不料文财后发先至,使出一招变向二段踢。嘭的一声,邱驰锋右脚刚抬,膝盖就被文财右边腿横斩截住。随后,文财右脚一收,一踹,一记高踹腿打脸。啪的一声,邱驰锋用脸硬扛。眼冒金星地后退没两步,马上又被墨斗线拉了回来。
半闭着的眼睛看见文财一记正蹬腿过来,邱驰锋咬牙也来了一记正蹬脚。
嘭嘭两声,两人各中一脚,倒后几步,墨斗线断开。邱驰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见稳稳站住的文财,他不淡定了。四脉道士竟然被一个三脉道士压着打!他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大吼道:
“狗食的!敢阴我!我要杀了你!杀你全家!杀掉所有你在乎的人!”
暴怒的邱驰锋全功率运行周天,脚下的金光玉皇印足足扩大了一倍。文财不敢大意,也全力运行周天,炯炯的目光死死盯住对方那冒火的双眼。
嗖的一声破风之声,一个蓝色小型光球划破夜空,残像拖出一条细小的光柱。噗嗤一声,光球击中邱驰锋的后心,贯穿身体而出。邱驰锋向后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轰然倒地。
文财松了口气,眼神略有失望。高处传来了姬无困的声音:
“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再打下去你会赢,但是会赢得很艰难。船要开了,走吧。”
文财点头嗯了一声,正要朝着码头方向跑去,忽见姬无困抛来一个小布袋。啪,他本能地接住,松开扎口绳一看。好家伙,是戒指、项链等小件的金银饰品。姬无困从高处落下,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
“刚才好不容易翻到的小东西。可惜大多数是后明时候的物件,没那么值钱。东西收好了,别声张。”
看见文财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自己,姬无困又说:
“我们既要心存大义,也要有自己的小心思。别觉得龌龊。我们这种人都活不好,天理何在?”
文财看着手上的袋子,微微一笑,走向作坊大门。他看了一眼昏黄灯光下的层层叠叠的箱子。满屋子的木箱已经搬走了一大半。他把袋子往里一扔,把大门关上,上锁。
道家有云:“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
月朗星稀,映得河面星星点点。两岸黑影婆娑,在微风中摇曳着。
河面上,一艘孤零零的货船朝着月影驶去。姬无困在船头抱手而立,目视前方,聆听着拍打船舷的水声。他已经站了很久,似乎一点不在乎迎面吹来的瑟瑟寒风。
林柏昇披着一件大氅、戴着貂帽,缩头缩脑地上前,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拱手说道:
“姬先生,木箱已经清点完毕,重新编号。您需要过目吗?”
“不必了,按好夫人的意思,明天还要当场清点和估价。按老规矩,三成上交总号,成成我们瓜分。”
“明白,明白,嘿嘿嘿。”
林柏昇再想说什么之时,发现姬无困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正在凝视着前方。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林柏昇看见一条黑灯瞎火的货船迎面驶来。这时,控制室里有人大喊:
“它会撞到我们的!右舵两圈!不,三圈!”
货船急速右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