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官人自然不乐意:“难不成云清对有正,比对我还要熟络?”
柳云清失笑看他,心说这大的人了,怎么还吃人家的醋啊。
两个人便两个人,两个人也自在些。
知道柳云清想吃拨霞供了,还想涮些旁的肉片,若真是一锅涮了只怕味道不好。
赵承砚叫卯儿专门去樊楼要了道拨霞供来,另又起了锅,叫人买来鲜嫩的羊肉、鱼和菜。
他虽没下过厨房,但用一根襻膊将自己的袖子束起来,围裙这么一系,倒是很有居家人夫感。
高汤做底,鱼肉和羊肉全部都切成薄薄的片,柳云清在旁指导着,还别说,赵大官人的刀工是真不错。
起先摁着鱼的手指头还要杵到菜刀底下,柳云清忙手把手的教了人一次,便切得又快又好了。
买来的高汤里搁了些菌菇和笋子,这年头还没有什么番茄和土豆,但涮些清清爽爽的菜也是好的,另还有豆腐、腐竹。
卯儿也是个心细的,还买了些人自家灌的腊肠,一小篮子鹌鹑蛋,下进去也是有滋有味的很。
柳云清喜吃辣,偏眼下也无辣椒,好在还有胡椒、辣蓼、茱萸、芥末这类带辣味的东西可以调和替代。
柳云清用芝麻酱调了蘸碟,赵大官人可好奇得很,也要吃跟她一模一样的。
柳云清起了坏心,在里头又多拌了半勺芥末。
且等着锅开端上桌,赵承砚学着柳云清的样子,夹起一片烫熟卷曲的鱼肉,蘸酱放入口中,只一口,便将他脸呛得通红,连脖子根儿都是红的。
偏都这样辣了,他竟还能维持得住仪态,只是眉头微蹙,用袖子微微遮掩,硬是咽了下去。
“嗨呀!我同你玩笑呢,快快吐出来,既然辣得厉害便不要咽下去了。”
柳云清说晚了,赵大官人早一口咽了下去,轻咳了两声儿,眼角儿都泛着泪光。
将柳云清递来的茶一口饮了下去,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瞧着可是叫人怜惜得很。
“这样辣的东西你如何吃下去的,许是我平日里用得清淡,且听人说喜吃辣,总也理解不得,而今只一口叫我发了一身的汗!”
赵承砚没生气,只趁机拉着柳云清叫她再给自己倒一盏茶,原柳云清是坐在她对面的,这会子顺势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小坏心眼儿的,叫我尝尝你的蘸碟。”
柳云清笑赵大官人人菜瘾大,她也不过是比人少放了半勺,差不了多少。
“你既吃不得辣,何必再受这罪,只再尝一口便罢,我一会儿给你再重新调一碟子去。”
柳云清说着,用小勺在人鱼片上抹了薄薄的一层,这次再吃赵承砚才尝出滋味儿来,只劳烦柳云清给他调个微微辣的,再多就不成了。
“其实这辣还不算得好吃呢,有一种作物叫辣椒,差不多手指长短,听说熟透了是红色的,然不管熟与不熟都能调味,吃一口辣得犹如口中喷火!”
“我自听说了这个,便托出海的商船寻一寻,只是久不得消息,就连整日在海上漂泊的也不曾听说、、、、、”
柳云清还想说叫赵大官人一尝,必然比这味道还要上瘾,可她岂敢说吃过,旁人都寻不到,她又哪儿能知道什么滋味呢,这便住了口去。
赵承砚素爱听柳云清说这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想此叫辣椒的作物,必然是她这样的仙灵精怪才能尝到的美味,此乃人间难寻,听罢他只觉口舌生津,若不尝上一口也是遗憾。
“回头我叫人在市舶司打听打听,海上船只靠岸后,多是同市舶司直接交易,再经由市舶司卖与各处。”
“私人船队若是没有足够的财力,他们是不敢冒风险往远处去的,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