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学生时代张宝同2016315
和我接触过和看过我文章的人,都以为我曾受过比较系统和严密的学校教育。其实我在学校所受到的教育并不是很多,特别是中小学教育,更是少得可怜。
我家属于铁路工程局,是修铁路的流动单位。我上一年级时是在陕西蒲城平隆庙不远的一个铁路家属区。那时我父亲在修洛河大桥。我们子弟小学只有两个班,还是复式班。一和三年级在一个班,二和四年级在一个班。每次老师给我们一年级讲完课,就让我们做作业,再给三年级的学生讲课。那时学习一点都没压力,我们是以玩为主,学习都是捎带着的事。所以,除了每天那三节课之外,我们从来都不看书写字。
那时,我们家属区就在农村的原野中,四周多少里外都看不见人。我们整天就在家属大院里玩,有时也会帮母亲种下地,跟着大一些的孩子到农民的地里摘些碗豆,拔些苜蓿,因为那时家里的粮食不太够吃。有时还会偷人家瓜地里的西瓜。所以,我们常常会被农民追着跑。不过,我们大院的围墙不高,一翻就过,跑进大院里,往家里一躲,搞得农民气得在大院里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不过,有一次,一位同学他妈偷西瓜时让农民给抓到了。农民把她的衣服脱光,捆在瓜地里,还有皮带抽打。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就不太敢去偷西瓜了。
学才上了半学期,家属区就随着工程处迁到了福建南平。这里的小学比较正规,光一年级就有四个班。我跟着母亲一来学校,刚好赶上期中考试。所以,我一进教室,老师就给了我一张卷子,指着最后一排的空位子,让我坐在那里。我把试卷一看,除过最前面的一两个大题能做出一些,其它的题我都没见过。所以,只考了31分,领卷子时,老师就用教鞭敲我的头,说,“你这个榆林疙瘩。”搞得同学们都在笑。
我们这里离炮兵阵地很近,白天黑夜都听着轰击金门的隆隆炮声。旁边的公路上经常可以看到汽车拉着大炮经过,路边有条江叫闽江。我们常常在学校玩够了,再跑到江边去玩。我父亲在山顶看水站,我每天中午和下午要去给他送饭。山上看不到人,路上的蛇很多,所以,我每次上山都挺害怕。
我妈不识字,从不管我学习。可我除过刚来那次考试没及格,后来,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所以,有些家长就问我妈我是咋学的。我妈就不知该咋回答,因为她从来都没见过我看过书学过习。
在南平不到一年,工程处又迁到了湖南汨罗,修汩罗江大桥。我们子弟学校不但有了小学,还有了中学。家属区也大多了,学生很多,所以,同学们整天在一起打弹子、斗鸡、跳房、摔四角。到了晚上,大家就分成两边捉迷藏。
到了上三年级时,开始搞,学校和家属区分成了两派,开始写大纸报,开批斗会,成立战斗队,组织文艺宣传队。学校开始停课闹革命,所以,我也不再去学校了。这时,我哥已经从咸阳转到当地上初中。他笛子吹得特好,给宣传队当伴奏。我就跟他学吹笛子,后来又学吹口琴。其实我一点都看不懂乐谱,学校也没教过,但不管什么歌,只要我听过,差不多就会吹。我还特别爱听他们在一起谈论国际时事。内容大都是从《参考消息》上看到的。哥哥还从他们学校搞来了一箱子书。那时,家家都很穷,没人会给孩子买书。所以,一下子能有这多的书,确实让人惊喜。
我看到的第一本书叫《英明的预见》,是在陕北指挥打仗的故事。还有《三国演义》和《野火春风斗古城》。我记得光是《三国演义》我就看了好几遍。当时,我只是三年级的学生,认字不多,不知怎么就能把这种书看下来。
我哥哥他们也成立了战斗队,还搞来了枪和手榴弹。我还跟着哥哥他们带着小口径步枪到县城旁边的水库里打野鸭,在他们学校里打学校喂养的鸽子。有一次我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