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满月高悬在天空,银光洒满了大地,这也让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变得,光辉灿烂起来。
月光下的每一棵树木,大荒之中每一处荒草,都犹如脱胎换骨的生灵。人在这个时候也换了模样,多了一些沉稳,少一些浮躁,多一些安静,少了了一些吵闹。
这一天的夜很深很深,同时也很静很静,浅浅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寂寞的大荒。
在悄悄流进到村子的时候,也挤进了用窗户纸蒙住的窗户。风轻微的吹洗着,窗外黯淡的天空,还有树上脆弱的枝条。
碧城这一走,也将近有二三年的时间了,在这期间与家里没有任何的音信,当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音信。
作为母亲的三姐日日思念,她总是感觉到,女儿在遥远处,清楚地呼唤自己的声音。
她的心里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很大很大,而属于女儿碧城的却很小很小。
女儿就是一朵美丽的鲜花,还没有真正的得到开放,却过早凋谢了,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
清晨自然而起的微风,从乌浴尔河的岸边吹来,干枯的芦苇叶子,还有高高的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太阳已经升至树尖,像一棵蜡烛在燃烧。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荒。当初洁白坚硬的雪地,也慢慢变了颜色,灰沉沉的松散了许多。
它在悄悄的融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并且湿润了许多。大荒的春天,又一次及时的到来了,春风使这里的积雪开始消融。
昨天被融化的土地,通过一夜的冷空气,还没有来得及,被阳光晒成泥水,踩上去软软的,生脆生脆的。
早春的风冷飕飕的,直往裤腿里袖管里灌,甚至感觉比三九天还冷。
三姐现在才三十几岁,虽然说拥有这样年龄的女人,是一个人一生当中,绽放异彩的最美时刻。
但三姐经过岁月的短短长长,经过时间的磕磕绊绊,已经快把她的容颜磨蚀殆尽。
尽管周庄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也经受不住岁月的,无时无刻悄悄的打磨。
三姐直至现在还没有给周庄,生一个孩子,作为爱也好、作为感激也罢,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同他一起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彼此之间的孩子。
同时也给他在这寂寞的大荒,留下一粒真正属于他的血脉。可是即便就是这样,一个朴素的期望,对于夫妻来说也是难上加难。
虽然他们夫妻之间,也是非常和谐地夜夜笙歌,而后日日期待,但周庄真没有那老毛子,那一枪命中的本事。
想到这里,三姐再一次想到了碧城,这个远在身外,不知道生死的孩子。
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留在这个世间的血脉,也是自己作为一个雌性动物,一个基因的传承,同时也是她为这个世界,做出的唯一贡献。
无论她的模样如何,无论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父母思念儿女都是刻骨铭心的,儿女思念父母,在有时候就是瞬间的感动。
周庄与平日一样,一大早就出去卖豆腐了,躺在炕上处在慵懒之中的三姐,也慢慢地醒来了。
她慢吞吞的穿上了衣服,这天自己比平日,晚起了一段时间。也许是一种亲情的心里感应,她的眼皮不住的在跳。
这种跳动使三姐不免心慌意乱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她的眼皮,同时的在跳。
今日与往日不同,金发碧眼的女儿身影,时刻不断地在眼前出现。从来没有这样的激烈,这也促使她心乱如麻。
在屋内简直待不下去了,索性走出屋子,慢慢打扫院子,以此缓解慌乱的心情。平常这些活,周庄是不让她做的,当然她也无需她去做。
突然间三姐的耳边,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