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带着一丝喜气。卢植病重,已然无法下床,卢家子嗣中卢毓年纪尚小还未成年,无法承担起主持大局之责。于是只能由朝廷中与卢家交好之人充当娘家人,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迎亲前的礼仪。
天子先走向卢植的卧房,准备拜见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岳父的重臣。卢植被侍从强撑着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消瘦得厉害,但眼神依旧透着坚定。天子见到卢植,依照民间迎亲拜见岳父的礼节,恭敬地对卢植躬身行礼,而后含着笑意说道:“卢师,以后该改成岳丈大人了。小婿这般有礼了。”
卢植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天子,心中五味杂陈,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影响了女儿的一生,可事已至此无法更改。他强打起精神,忍不住对天子说道:“陛下,老臣有一言。如今朝堂局势复杂,马超此人,陛下还是应以恩义安抚为主,切莫过度防备。此子天性纯良,又有小女在陛下身侧,想来定不会做出忤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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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微微点头,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说道:“卢师放心,马超将军朕定不会有负于他。您不用再忧心国事,朕已派人去请沛国的名医华佗,不日便会赶到为您诊治。您且安心将养身体,等您好了,我们翁婿还要携手重建大汉呢!”
天子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卢植一阵神往。他仿佛看到了大汉中兴的盛景,嘴唇微微颤抖,说道:“陛下,老臣这身体怕是……怕是不行了。陛下也切莫着急,缓缓图之,这天下还大有可为。”天子轻轻握住卢植的手,给予他安慰与力量,屋内众人皆噤声,气氛庄重又带着对未来的期许。
在卢府中,一众朝中重臣皆在,尽管众人皆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流程,可气氛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看似热闹的场景下,实则每个人的心中都各有思量。
此时,到了卢婉拜别父亲的时刻。卢婉一身盛装,华服的艳丽却难掩她面容上的悲戚之色。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卢植躺在病床上,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儿,心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女儿那原本灵动的眼眸如今满是哀伤,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那深深的忧愁。
卢植颤抖着伸出手,轻声唤道:“婉儿。”卢婉听到父亲的呼唤,仿佛从一场噩梦中被惊醒,有些木讷呆滞地走向父亲的病床前,缓缓跪了下来。卢植吃力地抬起手,那只曾经有力如今却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庞。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易碎的珍宝,想要抚去卢婉内心的伤痛。
卢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愧疚说道:“婉儿,我知你心中的痛苦。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为父如此安排,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一片赤胆忠心。为父,实在是愧对于你。你日后定要好好协调马超与天子的关系。只有西凉、西北稳定,这天下才有希望啊。”
卢婉抬起头,眼中噙着泪,直直地看着父亲的眼睛,哽咽着说道:“父亲,你这样不觉得残忍吗?您将婉儿与超哥拆散就算了,还要让婉儿去调停她与天子之间的矛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会决堤。
卢植听到女儿的质问,心中一阵绞痛,情绪激动之下,脸突然憋得通红,紧接着便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卢婉见状,心中的不忍瞬间蔓延开来,她不再言语。卢夫人赶忙揽过卢植,让他半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捶打他的前胸后背,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希望能让他舒服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卢植止住了咳嗽,缓了缓气息说道:“婉儿啊,为父岂能不知你之心思?但是这大汉天下,眼看便是一场大乱。不说为了大汉天下,也要为了黎民百姓。”卢婉静静地跪在那里,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应。
卢植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气不够使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