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再三的斟酌，裴悭还是决定继续观察，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孟婉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会对公司不利的人。

“何况就算她真的有歪心思，项目失败我也能接受，里外不亏！”

在心里如是思考过一番后，他便不再纠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精密而又巨大的零部件被运往发射场地，空天飞机试验机的组装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得益于日渐发达的科技，组装的进程在有序的安排下效率极高，如今距离裴悭提出项目方案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月，按照他提交给系统的项目计划，试验机需要在第十个月到来之前完成发射，

因为计划必须要有盈利的可能，所以需要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进行销售，裴悭总结过之前的经验，有两次，就是在销售的环节翻了车，产品出乎意料的大爆，使得他大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也是为什么裴悭在这次的结算周期改变计划，决定半路就杀死比赛，如果实验机出问题，那么就可以直接宣告项目失败了。

但这里面依然有不少需要注意的问题，首先就是项目的每一个节点必须按时完成，例如实验机的试飞时间，如果延期了，那么会影响结算周期。

再比如如何控制失败的程度，他的确是希望项目失败没错，但绝不希望自己的飞机在天上炸成一朵大烟花。

于是这段时间，裴悭分外的勤快，他每天流连于发射场地，尽可能的去了解空天飞机的所有性能，以便于自己能够做出一个完善的计划。

裴总的亲力亲为感动了项目组的所有人，大家都拿出了足够的热情，积极的投入工作中，但有一个人例外，

“老李啊，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感觉你不在状态啊！”

发射场的一间办公室里，裴悭和李化云对面而坐，

和半个月之前相比，李化云显得憔悴了很多，他本就缺乏运动，此刻的他，脸色苍白，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两颊有些凹陷，看起来就非常的萎靡。

李化云苦笑了一下，

“悭哥，我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他低着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裴悭眉头蹙起，他太了解李化云了，这个男人要不是受了巨大的打击，绝对不会是如今的这副样子，

要说能给他巨大打击的人......

“是不是小洁哪里出了什么事？”

一听到“小洁”这两个字，李化云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沉默，

“嘶~~”

看他这副样子，裴悭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算算时间，李化云的变化也的确始于那天和小洁的见面之后，

“老李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小洁毕竟已经是过去时了，你......”

“悭哥！”

还不待裴悭说完，李化云就打断了他，他抬起头，镜片后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汽，

“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做不到啊！”

裴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看的更明白一些，说到底，李化云真不见得有多爱那个小洁，

只是他已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投入了太多，时间，精力，金钱，他爱的并不是真实的那个人，而是被自己的沉没成本困在了原地。

如今，他需要一个结果，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悭哥！我很痛苦，八年！我努力了足足八年！但却离她越来越远！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泪水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抽噎逐渐演变成哭泣，裴悭将椅子拉到李化云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他几次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