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冒昧的没有提前通报便上门拜访,开门的是个婆子,我进得院来,果然是祖传老宅,屋檐高墙虽说陈旧却干干净净,院里各处除了些花草盆栽和装水的石缸全无杂物,她爹爹吴侍郎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腿上盖着薄被,吴小郎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在廊下描红,有个姨娘妆扮的在院子边上拿着扇子熬药,吴夫人则在树下端着一个竹蔑挑拣杨梅做酒,我这个儿媳妇当年也就十四五岁,在旁边给她母亲做下手,如此安谧静好的一家人我便一眼相中了,家风清明性情温顺,才当得一家主母,尤其是抚养子女。如今看我这长媳算是持家有功子女有成。”当场便说得沈夫人脸色微红,只是含笑不语。按这个标准看,史家姑娘没有一处入得老夫人的眼。我心里边有些说不出来的杂乱,平池公主还未放弃这里又冒了出来,但我至今未曾见太后对沈真彦的婚事有过表态。史娟姿有些烦恼的说:“母亲在太后跟前可要说清楚,上次我在沈府磕破了头,沈老夫人还夸我活泼,沈夫人也日日关照,可见是喜欢我的。”“知道知道,这世上的人谁会不喜欢我这三丫头?”听到这话我又突然不想躺这趟浑水:“太后令下官在太清宫代为上表,晚间便住在虚云观,此时也不好无故回宫,只是以后找着机会定会为史姑娘说好话。”我若是跟着一块儿回宫,太后若驳了史夫人,她面上不好看,搞不好便拿我出气,日后还要怀疑是我说出去伤了她的面子,我再想知道沈真彦和朝廷的态度进程,也不能跟史夫人掺和在一块。史夫人虽说有些失望但却拜托我以后在太后面前多多提到史娟姿,我自然是笑着回应。
随后用完膳我们告辞,各自离去,我对店小二说若有一男一女来找人,就说她在对面徐记铺子里,又给了这个店小二几个铜板,我便过街往对面去了。他家老太太认得我是宫里的女官,我说要在这里等会人,她便将我让进楼上的房间喝会茶,我客气的说道:“实在叨扰老太太。”他家老太太眉目慈祥温和,“老人家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用?”“这屋子面街向南光线温和,没事儿的时候就我老婆子和小孙女在上头做些针线。”确实这屋子一览无余,只放置了一张案桌,几把椅子,一副绣架,确实是个做女红的房间。我走到最里边敲了敲壁板是空心的回音:“不错,看不出来。”老太太仍是和蔼的看着我:“确实不错。”我靠窗坐了下来,招呼老太太一起喝茶,这茶是上等的龙井,可见她家铺子赚钱委实殷实,老太太拿来了针线一边缝补一边同我闲聊,这一个下午我像是回到了幼时家里的阁楼,祖母上来找到我也是这样跟我坐在窗边,让人拿了茶和糕点来跟我讲故事讲过往,还讲各府趣事。而此时面前这位老太太则给我讲她的孙女儿子儿媳还有乡下的地,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再生个孙子。
从此烟雨落皇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