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那里还麻烦鱼大人了。”我含笑客气了一番,便准备告辞,起身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我转身与他面对面,他竟伸手向我头上过来,我惊了一跳,他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刚刚取发簪的时候头发拉出来了。”我伸手摸了一下,杨菡瓷忙上前帮忙将头发捋顺,“多谢多谢,本官告辞。”下得楼来,庐阳的马车已经牵到了门口,我们便往虚云观而去。
到了虚云观门口我看看日头尚早,便对喜珠说:“你进去看看戚道长到了没有?若是没有回来,你便不用出来了。”又吩咐庐阳带着马车夫在树下茶摊喝茶,只管候着。
虚云观因是皇家坤道院,平日里便不怎么接待男斋主,只在外头大树下设了些茶摊和一排精致的茶舍做招待处。
我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马车的侧窗挂着纱帘,正对着道观的朱红大门,也不知坐了多久,终于看到戚道长一个人踏着夕阳回来了,我仍是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果然从大树后的茶摊上出来了着白衣的一个男子,直接快步走到戚道长侧身,喊了一声“诚冲。”“师父”我在心里不觉喊了出来,师父是虽说已年近不惑,外形委实潇洒倜傥,师父年轻的时候生得相貌秀美,不知他身分的人,都误认作优伶一类。且又爱上台串戏,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而性格古怪生硬只是表面斯文随和,总拒人千里,听说是那种让人一见难相忘、再见误终生的情郎。只是不知道师父这些年遭遇了些什么,如今却里外都随和得很。我见戚道长浑身一震停在了原地。车子隔得不远,我隐约能听见师父说了一句:“故人多年不见,却是容颜依旧未改。”戚道长并未回身,似呆呆的站在原地。我听得师父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了,却没想终究还有缘分再见面。”我想不到师父竟有如此煽情的一面,不过曾经听到师父在烟花柳巷种下了不少情债,这些情话在一位青灯古庙中生活的道姑面前,简直就是惊涛骇浪。当年戚道长对他暗生情愫,毁了婚约,他却不削一提潇洒离去。也不知道他在戚道长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戚道长早已经泪痕满面,想来当年的委屈,这些年的孤寂,或许还有难言的思念,在此刻都迸发开来。如此看有师父这般的助力戚道长出手治病是没问题的,剩下的便是太后与金家讨人情了。直到我见师父陪着戚道长往大树下的茶舍去了方才下了马车,径直回了虚云观。
这一夜我告诉姑姑小院里的所有人不得打扰戚道长。
第二日一早我和喜珠在玉清观门口等候太后的仪仗,远远的见到是太后的銮驾亲临,繁花似锦的车队中,一辆古韵浓厚的马车当先。马车四周缀以金银丝线碧玉镶嵌的幔纬,车身木质,髤以明黄,晨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车辕上镶嵌着精美的龙凤纹饰。里边玉清宫早得了消息,袁主持和金迷景领着众高功大开山门来到外面迎驾。
从此烟雨落皇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