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伺候别人的,原来这般被一个人捧在手心是多么娇贵。“他们呢?”我问一起来的四个宫人,“在后面我的马车里。”此时马车得得得的微晃着走起来。
“史小姐伤的怎么样?”她毕竟是因我而伤,“额头磕破点皮,她年纪小难免娇气些,那一脸的血多是鼻血。”“史老夫人可有生气?”“世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女儿,岂有不宝贝的?”看来史娟之因这住下来沈真彦就有得可叨扰的了,他默默的握着我的手。这一路行来我俩并无多话,我看着纱帘外家家灯火通明,百姓们还在灭戎大捷的喜悦中过着自己的日子,而宫里又要重新掀起惊涛骇浪,不知是否会殃及百姓。我和他默然相坐却又觉得十分宁和,我的头脑里放空了一切,只偶尔两人相视一眼,我在这温馨的气氛中不觉打了一个哈欠渐渐的有些迷糊,他将我的头靠在他肩上……“我什么时候眯着了?”我突然醒过来发现车是停着的,“到宫门口了,看你睡着了没有叫你,这会儿离关宫门还有小半个时辰。”他顿了一顿,问我:“你没有什么要送我的?”我噗嗤一声笑了,“我想要你的一件东西放在身上,过几天去了肃北没事的时候也好拿出来看看。”“我没有什么东西,有也是宫里赏的不是我自己的,而且我都换做了银钱。”我忍着笑说:“真的,经过京难以后,我便知道大事临头没有什么比银钱更方便能救命的了。”“你这是准备随时跑路?”他怜惜的看着我,我猛然心头升起一丝警惕,觉得自己今日太妄想了太放松了,“我也不好女红,觉得学个简单的缝缝补补便可以了,那精致透顶的绣工在我也没什么用处。”“这么说,以后沈家大娘子特别能算账。”待我反应过来我便推他下车说时辰到了来不及了,他一边起身一边笑着对我说:“十五日那天你可要记得带一样你随身的东西,哪怕是一支笔也好。”随后他跳下了马车让四位宫人上来,马车方向宫门侍卫登记处走去。我撩开侧面的纱帘转头看去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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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还要行一程路,我一边走一边思索今天沈老夫人跟我讲的话,为何她在信王前面要加上皇家二字,看来沈家对大皇子的血统认可也是站在太后这一边的,我曾听说过皇上当年在京难途中与先帝主力分散又因受风雪急冻陷入了昏迷,当时御医箱里只有鹿茸,皇上吃下之后血气逆行而住处只有一位痴傻的村姑,唯有宠幸方才保住了皇上性命,皇上一直高烧不退。按规矩皇上宠幸过的女子怎么也得要一个月之后再定去处,这一路上只好带着她, 不想果然一个月后有了身孕,便是这位大皇子。后来这位村姑得病死了,太后却觉得战乱之中一位村姑被独自留在村中生活,便对大皇子的血脉有些质疑,后来见他越来越像他母亲就更不喜欢,慢慢到了不承认的程度。我一路想着这些不觉进了慈吟宫,便直奔太后的寝宫,我先在侍卫处填了回宫报执的时候就让一同去的小荣子赶快去向芳飞姑姑报信,芳飞姑姑已在房里等着,其余的宫婢早遣开了。太后尚未就寝,正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我上前屈膝行礼:“鱼欣回禀太后。”太后抬启双目:“坐着说吧!”芳飞姑姑便端了一张小凳,我侧身坐了并将今日沈真彦的答复,沈老夫人的态度一一复述清楚.太后听着面色越来越满意,待我说完她方说:“今日你辛苦了,后天你尽管去,好好玩上一天,跟沈府的人多走动走动。”我只说了后天去沈真彦书院听答复,却并没有说逛庙会。“昨日杨天府送来了几匹细白苎麻,你拿两匹去做成中衣和小衣。”杨天府进贡的细白苎麻乃天下第一名品,细柔透气且不贴身,天气暖和了尤其是酷夏做内衣穿比丝绸还好,若是做了罩衣更是漂亮,微微的光泽挺而不硬,与绫罗绸缎相比特别有一种高级的拙朴,那一年皇上送了两匹到清碧宫,仙师不喜白色便赏给了我,我做了几身内衣穿到现在越旧越舒服,怎么洗也不见破。杨天府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