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但既是禁宫自然不便打听。”我盯着他看他的反应:“此处禁宫叫青碧宫,归慈吟宫管,我就是清碧宫的主事。”他微微有一点吃惊,但看上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即便是小户人家也有自己的私事,皇家自然更有不便对外言说的秘辛。”我便转了话题:“太后一直力主坑杀北戎俘虏便是与清碧宫有关。”他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我俩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欣儿,你不应该卷进干政中。但既然太后是派你来自然有你的理由,你放心说,我来处理。”我听到他说得如此有担待,心里便松了一半。“清碧宫的主位是皇上一登基就赐名叫瑶月仙师的年轻女子,她从不见人,我在青碧宫呆了七八年,也是前不久才见过她一面。”我望着窗外的波光静静的诉说,那也是我的经历:“这次肃辽大捷我高兴得实在没忍住跟里边我手下的宫女侍禾讲了出来,瑶月仙师无意中听到却为此吐了血。自此她要这些俘虏都得死。她求了皇上,皇上此时也只能听满朝文武的便没有应诺她。她的病便一日一日重了起来。”我觉得我的喉咙此时特别干涩,便端起面前画着寿星蟠桃的美人壶往汝窑茶杯里斟了一点茶水,送唇边抿了一口润润喉咙,茶水已经凉了我便放下杯子,当日的情形犹在眼前:“而我因为给瑶月传进了宫外的消息被皇上罚出了清碧宫,这算是看在我七八年在青碧宫都没有出过错的轻罚,但太后知道瑶月若是没了,皇上便会没了。”我抬眼看着他,果然他惊讶的呆住了,“沈大哥应该两年前听说过皇上下过一次罪己诏准备退位,那一次就是瑶月重病几乎救不过来,当时我就在瑶月身边亲耳听到皇上说:你若不在,朕也不久矣。”我低头看着放在桌上交叉着的自己的双手,继续很艰难的说下去:“沈大哥,你应该知道,那一年若是瑶月死了,我们一宫人便都得陪葬。”说完我便想窗外看去,岸边芙蓉柳树生机盎然,湖面上有白鹭翩飞或立于树端将头插在羽毛中歇息,耳中莺啼雀闹的,如此美景我却没有一丝的感触。“如今瑶月要那两万俘虏的命,平她心中意难平,不想皇上竟没有回答她,以致不时呵血,太后为此焦虑万分。”我停了一停,调整一下自己的说话节奏:“太后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得保住她的命等待扶持信王立储成功。”沈真彦陷入了沉思中,我略停了一停又接着说:“太后的意思大皇子是个何不食肉糜的无用之人,如今由皇后抚养,若落在外戚手中必然是个傀儡,这国泰民安才没有几年,如若天朝再起内乱,如何向祖宗向黎民百姓交代。且这两万北戎精兵俘虏若趁我朝有异动之时趁机暴乱,元合京难的教训岂不白受了。”我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他双目凝神似乎是真在权衡利弊,我又接着说:“如今朝野内外安享太平数年,大多想着的是将北戎俘虏发作奴隶好一泄仇恨,何况两万人也是增加徭役人力的办法,自然反对多于赞成。沈大哥,你应该是知道那北戎人是如何凶残,如若发配做了奴隶一或不堪忍受,倒给逼成反抗,那些精骑多半想的是死也要垫上几个,岂不祸害一方?元合那两年我是在京中度过的,深知北戎人的彪悍残忍,如今朝上文臣们多是跟随先帝南下避难,哪里知道这些厉害。”我一口气说完便静待沈真彦如何回话。“那你自己的想法呢?”太后和我都估计到了朝政和义正言辞在他只能是参考,太后那天晚上对我说:“信王立储是哀家唯一的路,也是你唯一的路,王家出手第一个便是对着你。”太后生了这一文一武两个儿子,文的做了皇上武的保天下,太后本可以从此安尊享贵,可如今却落得风雨飘摇百般筹划,我望着沈真彦不觉苦笑了一下:“鱼欣复城之后就进了慈吟宫,太后的路就是鱼欣的路。”我依旧望着窗外的湖水,波光滟潋,望久了便觉得有点头晕。“沈大哥,我人虽在青碧宫,外头看着犹如桃花源一般,暗则我是太后在外的使者,如今王家已经两次对我下手,慈吟宫与信王已退无可退。太后的意思是既然盯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