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着食盒往太后的寝宫走去,我方才嘘了一口气, 看来太后也是刚刚起来,不知今日为何值日的老嬷嬷竟没有来叫醒我,芳飞姑姑在廊下伸了一个懒腰,看上去双目有些浮肿大概也是才起来的样子。我俩都正在慵懒时候,昨晚给派去陪着平池公主的太监小茗子飞快的奔了过来“回姑姑,鱼女官:平池公主来宫里的路上过南街的时候马惊了,这会儿在太医院包扎呢!”芳飞姑姑吃惊的问:“伤着哪里没有?”小茗子眨巴了眨巴眼睛:“奴婢走的时候只是看到公主脚给崴了,御医们在给她上药,倒没有听说伤着其他地方。”他接着说:“走到南街琵琶巷口的时候,出来了几只野狗扑抢一个小乞丐手里的吃食,公主在马上看着可怜,手里的长鞭对着野狗挥了过去,谁知那野狗野性大发反而扑了过来将公主的马惊了,公主拼命拉住马才给摔下来的。”我和芳飞姑姑觉得这事儿也太巧了,“那小乞丐可留住了?”“没有,一溜烟的就跑了,可能是给吓的。”芳飞姑姑立马就说:“你去让京衙找那丐帮头子问问,今儿可是有哪个小乞丐在琵琶巷口被狗扑了?”小茗子应了一声就飞快的往外面跑,芳菲姑姑又急忙喊住他:“你去李府让大爷去办这事,找着那小乞丐先藏起来。”这些乞丐讨口都是划了地盘的,找到小乞丐只要问上一问就知道这事是否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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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芳飞姑姑进去将此事告知了太后,桌上十来样早点太后也就喝了点燕窝粥,“你俩就在这里吃吧。”我和芳菲姑姑领了赏便坐下来开始吃饭,太后踱着步走到窗前,“这事儿也巧在点上了。”太后哼了一声,“这恐怕是谁要捉弄一下平池。那真是野狗岂不就咬着人了?若说谁用这个法子对付高成国,这手段也太明白简单,太拙劣了些,何况要对付也是应冲着大王子去。”太后望着窗外口里细细理了一下看法,然后接着说:“怕只怕有人趁机借着这事挑拨两朝关系,沈家本就不想结这门亲。”芳飞姑姑喝了口牛乳回道:“太后说的也是,奴婢已经让大爷先悄悄去处理这事,沈大将军文武双全,这朝野内外多少贵胄家的千金不指望着这门好姻缘,他家若要联姻,自然是可以从中千挑百选的,何必跟高成国联姻成朝廷忌讳的事。搞不好就有人诬告这是沈家放的狗。”太后点点头:“让明链务必找到小乞丐。”芳菲姑姑应了一声放下碗便起身到廊下喊了小太监小荣子到跟前低语了两句,小荣子也飞快的往外头去了,芳飞姑姑进了房间回太后:“先头小茗子已经去了,这会儿再多去一个嘱咐。”太后若有所思似乎又在回忆起故往:“别人家儿女姻缘那都是指望着有利于家族,这沈家就奇怪的很,第一任沈国公跟着高祖征战封了国公开始,他家就从来只娶低门的书香世家,或是阶品不高的清贵人家,一共五代国公夫人只有明天这七十大寿的沈老夫人是出自江陵名门史家。”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抿笑:“哀家那会儿还是十来岁,沈老国公还未袭国公,在军中封的是镇远将军,调来江陵平叛,几场仗打完受的箭伤复发便在当地史家养伤,不曾想与史大小姐生出情谊来,沈家本是给他选中的五品撰书家的女儿,这事还闹得当年的平远皇帝出来调停 。”我一时听怔了,原来沈家竟是这样的家风,我心底升起一丝丝喜悦的抽痛。太后如此细说自然是在让我了解沈家。这么看来沈家虽然算是一方诸侯,却绝不扩展自己家族在朝廷的权势,如此方不引得皇家和朝廷各派猜忌,难怪这国公封号安安稳稳世袭了五代。
日头慢慢的高了,宫檐门墙投在地上的阴影也慢慢往后退, 阳光从空旷的庭院地面上返上来白亮亮的光,这暮春初夏便是一日比一日热起来。沈贵妃从宫门凌波微步一般的走了过来,一身橘色华缎下绣粉色月季十分俏色,外罩了一件同色纱罩,甚是朦胧仙气,衬着一张秀气的小脸越发雪白,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位宫婢。
“臣妾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