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歌逐渐平静下来,无奈的坐在地上。
他并不担心沈梦鱼能逃得掉,区区一个人类无论身体被强化到各种程度,被自己的天羽羽斩插入心脏就已经注定他死亡的结局,他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故事即将迎来结局他也懒得在隐藏自己。
“为什么?”
他看向混沌的虚空,喃喃自语。
十六夜月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苏清歌站起身,明显是有些泄气:“五年前我废了半天功夫让他来日本,那次你放走了他,这一次又是。”
“为什么?”苏清歌的眼神不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因为他所做之事天照与月读不得不共生在一具身体之中,并且照这样下去月读必定会神魂消散。
他不明白为什么月读会放弃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时间不多了,再想找个像沈梦鱼般合适的躯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月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苏清歌,这个每次出现都会给自己惹出麻烦的弟弟。
“他只是一个宠物,又或是农场里的牲畜,对于其他人而言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在合适的时间死掉成为他那个弟弟的容器!”苏清歌越说越激动,言语中夹杂着不忿,“你不抢那也只会便宜了那个叫沈得鹿的家伙!”
之前苏清歌称沈梦鱼为至爱亲朋手足兄弟,说自己若是有别的办法肯定不会这样做,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悲伤语气认真,并非骗人。
在姐姐与至爱亲朋间,苏清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姐姐,但这并不代表做出这个决定是容易的。
如果沈梦鱼要死,也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而死,而不是因为他那个废物弟弟,不是因为什么自我奉献兄弟情义的屁话。他会死的很有价值,他的身体将会在月读的掌控下永垂不朽。
十六夜月静静的看着身前的弟弟,表情淡然。
没由来的有些想哭。
说来也奇怪,这家伙好歹也活过了几千年,在外人面前时而装作得体优雅,时而凶狠冷漠,唯独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暴躁的小孩模样。
人们总会不自觉的带上滤镜看待往事。三人的童年生活并非记忆中的那般美好。在那个资源贫瘠食物匮乏的时代,三个孩子想要生存下去尤为困难,时常会有图谋不轨的人类接近,年幼的弟弟挥舞着木棍保护身后的姐姐们,如同被惹急了的小狗,呲着牙守护着在意的人,即使被揍的遍体鳞伤也要拼尽全力咬下敌人的血肉。
“我很想你。”十六夜月突然开口。
闻言暴躁的苏清歌忽然怔住,他的头垂了下来,一时无言,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自责的不敢说话。
“对不起。”苏清歌小声说道。
“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十六夜月自然的摸了摸弟弟的头。
她当然看得出来须佐的神力并未恢复,否则也不会被沈梦鱼揍成这幅狼狈样,他被困在一具人类的身体里,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神的力量。
独自踏往异国他乡的路,在各种势力间斡旋,这些年肯定也很不容易。
“他心脏被我的天羽羽斩刺穿,活不下去的。”苏清歌试图劝说姐姐,“现在还来的急,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抓到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着面前十六夜月的脸,意识到这个女人心意已决,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这是我的选择。”十六夜月不由分说,摇了摇头。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苏清歌暴躁的吼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是因为人类口中愚蠢的、幼稚的爱吗!你才见过他几面?就要为一个渺小的人类去放弃生下去的希望!”
他愤怒的推开十六夜月的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