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当然是应该让我们这些大人做安排。”红头巾思索了片刻说。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懂事呢?”侯确反问,“我每天都不需要阿爸阿妈叫我起床,都能自己起来,洗漱吃饭去幼儿园。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写作业。这怎么就叫不懂事呢? 那什么样的才叫懂事?”
红头巾:“……”
侯确见对方久久没有给出答案,他又开口:“既然我是懂事的,为什么不能自己安排自己?阿姨,你是每天都很空闲吗?为什么想要去安排别人呢?我阿爸说,这是掌控欲,很不好的。我们要给彼此私人空间,这是我阿妈说的。”
别说红头巾,就连盛书砚和侯天河两人在听见自家儿子的话时,都是一愣。
侯天河没想到自己在跟盛书砚讨论儿子的教育问题时,谈话竟然会被侯确自个儿听见。甚至,还学了大人说的话。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愣住的时候,袁嘉敏则是笑出声。
她是很难碰见像是侯确这样机敏的小孩,而且在侯确这个年纪,也很少有人能这么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更别说,刚才这种条理分明逻辑清楚地辩论。
“我觉得小孩说得很对,他可以自己规划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不需要长辈提前安排。”袁嘉敏说。
红头巾大姐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被一个四岁的幼崽给怼到哑口无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着自己身边的三丫头,明明也快三岁了,但是说话都还说不利索。听着别人跟她亲娘吵架,不知道帮忙不说,还眼巴巴地望着现在在侯确手里的那沙琪玛,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红头巾顿觉大气,一把把三丫头拎到里面,没好气地看了自家这不争气的女儿一眼,一边开口说:“就算是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读那么多书,以后又不能上大学,学给谁看啊?”
盛书砚淡淡开口:“时代都是在变化的,以后会不会恢复高考,能不能上大学,谁都说不准。但是读书,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坏事。”
袁嘉敏现在已经懒得再理会中铺的那对母子,她在看见盛书砚这话时,眼里不由带上了些兴奋。
“你也觉得是这样吗?”她压低了声音问。
盛书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抬头疑惑地“嗯”了声。
“就是高考啊。”
盛书砚表情一顿,“未来怎么样,我也不能确定。但如果国家想要选拔人才的话,我想这条路应该不可能无限中断吧。”
她又不可能说得格外肯定。
不过袁嘉敏本来就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她的想法跟盛书砚的想法不谋而合,再看向盛书砚时,袁嘉敏的眼神都亮了好几分。
她在乡下的时候,还劝过跟自己一块儿下乡的知青们别荒废了学业,万一有一天,就能高考了,她们能回城,也还能继续上学。可几年时间过去,大家都觉得她是在痴心妄想。
袁嘉敏都已经习惯了这条路上只有自己一人,没想到今日坐火车,竟然遇见盛书砚这样的人。
“等会儿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啊!我请客!”袁嘉敏高兴开口。
盛书砚:“……这就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啊!遇见知己,就值得庆祝!”袁嘉敏说。
她在知青队伍里,都算是手头很宽裕的人。
父母在高校里做老师,家里还算是比较富足。她还有个姐姐,比自己大十岁,在工厂做个小主任,已经结婚,跟姐夫的关系很好。每个月她不仅能收到父母从家里寄来的钱和票,还有姐姐一家也会给她寄来不少东西。
因为不是独生子女,所以她和姐姐必然有一人需要下乡。
就因为这件事情,她姐姐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