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自己的,正好就是当初在澡堂对自己说了好一通虎狼之词的王嫂子,也是小丫的母亲。
王嫂子可能也没想到盛书砚这么不客气,又这么直接,被抓包后还被当事人主动打招呼,饶是八面玲珑的王嫂子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书砚啊,好巧。”王嫂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
反观盛书砚这个被偷窥的人,看起来却是要自在很多,“不巧啊,不是王嫂子在看我吗?我今天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盛书砚笑盈盈问。
看起来软乎乎的小猫咪,也伸出了有指甲的小爪子。
绵里藏爪爪。
王嫂子在听见盛书砚这话时,那脸色看起来简直更僵硬了,甚至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转动才好。
盛书砚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胆直白。
“咳咳,书砚你说笑了,我……”
“你有。”
盛书砚不等王嫂子的话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对方。她知道王嫂子现在是想要否认没有看自己,但是她这好不容易才抓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放过。她是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得到结果的人。
盛书砚不怕开盲盒,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像是相信站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自己那样。
王嫂子被盛书砚用一句话给堵住,脸色精彩,最后她还是挡不住盛书砚如今看起来有些过分灼热的目光,败下阵来。
“我还是过来跟你说吧。”王嫂子说。
盛书砚没有拒绝。
“其实,我也就是刚才听说,听说侯团长老家来了亲戚,结果你晚上不让人进屋,在院子里吹冷风。还说你不让侯团长给家里寄钱,放任他老家那群老的小的忍饥挨饿……”王嫂子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在人家正主背后说小话也就算了,现在她把这些当着盛书砚的面来讲,总觉得脸皮臊得慌。
现在不仅仅是王嫂子在说,盛书砚一个人在听,而是饭桌上这么多文工团的姑娘们都听着,还有在食堂里那些隐晦的偷偷的在暗处打量的军区的人,也都关注着她们这边。
程晴第一个就气笑了,“王嫂子,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传言?难道你们是有人趴在书砚和侯哥床底下听了人家夫妻的墙角吗?”
王嫂子脸上已经被臊得通红,再加上程晴的这一句话,更是变得讪讪的,“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外面好多人都在讨论。”
盛书砚微微挑眉,那样子看起来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怎么样。说意外吧,她眼里没有一点紧张不安。说在她的预料之中吧,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一出。
王嫂子的目光在盛书砚的脸上扫过了好几次,愣是没看出来盛书砚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拿捏不准。
终于,盛书砚开口了。
“很多人讨论我吗?”
王嫂子猛然点头,想要表明真的不是她一个人在偷偷打量。然后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小声说:“那个,书砚啊,男人们每天在外面都已经够辛苦了,回家后,那些做饭的事,还是让我们女人自己来做吧,不然,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又要引得别人说闲话吗?”
今天那些关于盛书砚的流言中,其中有一条就是她好吃懒做,每天回家吃饭,都是侯天河下厨,她这个做人老婆的,懒得很,都不干家务活儿。
要知道都打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女人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回家也是要洗手作羹汤的,哪里能让爷们儿来做这些事情?王嫂子现在压低了声音对盛书砚说这话,那是因为别的传言她不知道真假,但盛书砚在家里不做饭,让侯天河做饭这件事情却是真的。
一个女人要是被传出是个“懒婆娘”的名声,那肯定是要招人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