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受到赵瑾年威胁后,墨梓凝果然老实了不少,见到赵瑾年少有笑容却也和气,保持距离又不至于臭脸伤人,就是赵瑾年再如何亲近也得不到回应,甚是苦恼。
菱花已死,剩下静姝养好伤回来墨梓凝身边,两个人甫一见面,仿佛重历人世般沧桑。
“菱花的尸首葬在何处?”
静姝抽噎道,“就葬在墨家老宅不远处的东山上。”
不管怎样,菱花惨遭横死,却能入土为安,而莫儿和巾儿却不知尸首是如何处理的,或者是丢去乱葬岗喂乌鸦也是有的,墨梓凝越想越凄凉,再想到山寨里那百余条性命,手抚微微隆起的肚腹,一时竟不知人为何要来这世上走一遭?
“墨采女,求墨采女救命!”外面有人高声叫嚷,冲进来直奔墨梓凝而来。
自从墨梓凝被劫后,凤仪宫里不只太监宫女人数骤增,新近安插的暗卫也是多如牛毛,不等良玉冲到近前,已被数名暗卫截住,更有会武功的太监宫女横在墨梓凝身前。
良玉眼见近不得墨梓凝的身,跪地哀求道,“墨采女,求您救救皇后吧!”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林英就算遭受怎样的惩罚都是咎由自取,墨梓凝没有那么烂好心来浪费,淡然道。
“皇后乃六宫之主,何谈求救于小小采女,你还是快回去吧。”
“墨采女!”良玉跪爬半步,被几名暗卫又给拖了回去,无奈磕头道。
“皇上要杀皇后,不管是谁都劝不住,还请墨采女看在皇后曾经答应前往临安府赈灾的面子上,救皇后一命!”
墨梓凝摇头,“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不定哪天皇上便也要把我给杀了,如何救得了皇后。”
苦苦哀求未果,良玉愤而起身,“怪不得墨采女在后宫数年一个亲信都没有,如此狠心,岂会有人愿意追随,今日良玉就算同皇后一起死,也算不枉此生。”
激将法对墨梓凝无用,看着良玉义愤填膺的样子,墨梓凝反倒忍不住笑了。
“人活百岁终有一死,能死得其所,何乐而不为,良玉为主子尽忠尚算勇气可嘉,不过皇后身背数百条性命,就算是死也未必能得超脱,不如趁早认罪伏法,让那些屈死的冤魂得以伸张才是正理。”
“墨采女,你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如何还冷言冷语讽刺人?”良玉气到瞪圆了眼睛,手指墨梓凝的肚子道,“小心你生个……”
话没说完,旁边暗卫手起刀落,切断良玉咽喉,恶毒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便呜呼哀哉。
赵瑾年自门外踱步进来,吩咐道,“胆敢诅咒未出世的皇子,拉出去示众。”
将喉间鲜血汩汩的良玉交给两名太监拖出去,沿着宫墙甬道一路绕行,警告那些暗怀鬼胎伺机下手之人,几名暗卫重新隐身于暗处……
墨梓凝手抚胸口,胃里一阵翻涌,质问赵瑾年,“为何当日就算麟王步步紧逼,欲置皇上于死地,皇上亦心怀善念,立于滕王阁上,放过桂花树下无辜幼女,如今却当着臣妾的面一再杀人?”
大手覆在墨梓凝微凸的肚子上,赵瑾年道,“朕的儿子,当然要从小培养,尤其是不可有妇人之仁,作乱之人不可手软。”
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要从小培养杀伐果断,亏赵瑾年能想得出来,墨梓凝拍开赵瑾年的手道。
“皇上素来主张以仁治天下,为何却要将子嗣培养为暴君?”
“杀人就是暴君?”赵瑾年嗤笑,“当年汉武帝雄才大略举世无双却连他的儿子都杀,又有谁说过他是暴君?”
狡辩!墨梓凝暗中鄙视。
“朕这一生败就败在过于心慈手软,所以才自小被歹人算计数度生死,若当年杀伐果断,岂会有今日之乱局,甚至连朕的后宫都不得安宁。”
听了赵瑾年的话墨梓凝惊道,“皇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