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起身,伸个懒腰,他脚步轻盈走至窗前,亲手拉开窗帘,感受着久违的阳光。
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他唇角带笑,一回头,笑没了,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另一个沈沁?那么,自己是谁?
他突然头痛欲裂,身体如遭千万只手撕扯,在阳光下渐渐透明,最后如一缕烟,散了。
沈沁终于睁眼,他哪有起身?哪有脚步轻盈?什么神清气爽、通体舒畅,那就是个幻觉,一个灵魂出窍的幻觉。
他还趴在床上,他以为的所有动作不过就是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他根本起不来,他的腰断了!
他觉得自己断成两截,上半身还活着,腰部以下彻底废了!
“妈的……”
完了,他嗓子也废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苍焱这个混蛋,王八蛋!他拼命捶床,不过也是个幻觉,事实上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昨夜的经历简直不堪回想。苍焱不仅变态,还不要脸,下流无耻、惨绝人寰,这个混蛋是打算弄死他吗?
屋子里好似只他一人,苍焱人呢?这个混蛋把他弄成这样又跑哪去了?
沈沁喊不出,动不了,翻个身也做不到。他聚气凝神,终于能动……一指头。
他忍着浑身不适,撑着那根指头,戳翻床头柜一个杯子。
杯子落地,地毯厚实,只发出一声闷响。
沈沁脑袋埋入枕头,呜呜呜-——
“老婆?”
苍焱的声音传来,门响,苍焱冲进来,“老婆,你怎么啦?老婆?”
沈沁终于转过头,他趴在枕头上看苍焱,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他说不了话,嗓子哑了,吞刀片似的疼。他的眼神也不凌厉,因为他没力气,死而复生的人都很虚弱。
苍焱眼中,沈沁一声不吭,神情恹恹,特别可怜。
他爱怜的摸着沈沁发丝,“老婆,对不起!都怪我!我没忍住,我是畜生,我是禽兽!”
这是没忍住吗?这特么是要杀妻啊!
沈沁眨巴眨巴眼。
“老婆,你说话呀!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沈沁又眨眼,瞄一眼地上的水杯。
苍焱将杯子捡起来,放好,“老婆,你说话呀!”
说你麻痹!
沈沁闭眼,又睁开,瞪苍焱一眼。
苍焱:……
沈沁叹口气,张开嘴,啊啊啊——
苍焱终于懂了,“老婆,你嗓子哑了?我滴天哪!我造了什么孽?”
沈沁又闭眼,喘口气,再睁开,“水……”
苍焱哦一声,赶紧给人倒水。
他扶着沈沁喂水,几口温水入喉,沈沁觉得刀片嗓略有缓解。
沈沁趴累了,腰巨疼,他想翻身,于是,苍焱小心翼翼将人翻个面。
沈沁面朝上,一沾床,立刻嘶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还是选腰疼吧!他又让苍焱给他翻过去。
苍焱看人这难受样,也跟着难受,“老婆,怎样你才能舒服点?”
沈沁死一般平静,“杀了我吧!”给个痛快!
当沈沁嗓子终于没那么疼了,他气若游丝跟苍焱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苍焱:……
沈沁已经能坐起身,他倚在床头,活似个做月子的少妇,“苍焱呀,你把我弄死了,不就没老婆了?你是想换老婆吗?是吗?”
“怎么可能?”
“那你把我往死里弄?你把山都烧没了,哪来的柴禾给你取暖?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