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准备出行的东西,抓人服徭役的卫兵就到了门口。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温芳被卫兵的声音吵醒后,小心的出了房门,便看到陆长已经打开了院门,她赶忙上去,躲在陆长的身后。
徭役这件事,别说陆长,温芳也没见过,她只知道,奴籍是必须服徭役的。
一张告示,差点就拍在了陆长的脸上。
两名卫兵打着哈欠,满脸不耐烦,有气无力的说着:“按照大元律令,奴籍百姓必须自带干粮服徭役,违者斩立决!”
告示上也写的很清楚,满14岁无论男女,在征召时必须无条件服从徭役,并且要自带干粮,服徭役期间不提供食物。
不过告示的最后也说了,可以用钱免除徭役,或者是雇人代替自己参与徭役。
“姐姐。”温馨揉着眼睛,估计还是半睡半醒,赤着脚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现在天凉,温芳赶紧跑过去,将妹妹抱了起来,回到陆长的边上,忧心忡忡不说话。
卫兵扫了眼温芳的脸庞,便挪不开目光,笑了笑,说道:“我劝你们一句,有钱还是给钱吧,这种丫头服完徭役,多半是回不来了。”
好看的姑娘活不到徭役结束,更何况这种又好看又柔弱,一看就很好欺负的。
温芳低着头,想要藏身到陆长的身后,可不知怎么的,又没有动弹,她不想让陆长为难,那会是一笔不少的钱。
“多少银子?”陆长问的很干脆。
卫兵竖起一根手指,“十两…半年,半年后如果还有工事,还要十两。”
陆长拉着温芳去了里屋,没一会儿便提着十两银子走了出来,递了过去,又拿出一粒小的碎银子,“军爷辛苦了。”
“你这人…”卫兵愣了刹那,掂量了一下碎银子的重量,露出笑容,“看着不晓人情,没想到还挺懂事的,我这人拿钱办事,你这么懂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
卫兵伸手拍了拍陆长的肩膀,满意离去。
陆长关上院门回了里屋,温芳坐在床头,抱着又睡着的温馨,她低着头,脸上写满了自责。
家里没有多少钱,她自己的积蓄就是百文钱,所以这十两银子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陆长个人的存款。
而且,是陆长所有的存款。
陆长一弯腰,温芳便抬起头来,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陆长觉得好笑,只是扬起嘴角,从温芳的怀里把温馨接了过来,放回了床上,贴心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又哭了,心里又觉得亏欠我了是吧。”小姑娘心里想什么,陆长一清二楚。
温芳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她以前是不哭的,妈妈死了以后,她如果很难过,就会蹲到柴房里,那是妈妈死的地方,然后自己捂着脸呜咽一小会儿。
可是随着妹妹的长大,温芳越来越不敢掉眼泪。
陆长拍了拍她的脑袋,啼笑皆非,“你总是用银钱来衡量我,可是我并不在乎那些钱,人可以衡量,但不能用钱去衡量,我不在乎那些钱。”
温芳的脸颊红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站起身用力的抱住了陆长。
虽说有些压抑小姑娘的大胆举动,可陆长什么也没做,站着不动,任由温芳抱着。
许久之后,温芳才红着脸松开了陆长,手足无措绞着衣角,声音轻轻的让人听不清楚,“我我…我去做饭。”
离开的脚步是羞涩的,也是雀跃的。
早饭准备好的时候,温馨也醒了,揉着眼睛穿好了鞋子,一路跑到陆长的房间,让陆长帮她洗脸。
帮着小丫头洗好了脸,又吃完了早饭,陆长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我要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