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看那包裹诏书匣的背囊,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那木匣做工精美,打开来时,看见一卷圣旨,心想:原来我大宋朝的圣旨,是这个样子的!
就问:“哪位兄弟来读一读这圣旨?”
蒋敬拱了拱手,说:“小弟来读吧!”展开圣旨,粗略看了一遍,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但仍旧大声地念到:
“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封疆,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王伦等辈,啸聚山林,劫掳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座中头领们听了,个个脸色大变,李虞侯见到许多凶神恶煞的头领都朝自己这边怒目瞪来,后背一凉,再也不复来路时的嚣张。
王伦便问:“陈太尉,朝廷既有意招安,试问欲以我等居何官职?我这里有些朝廷军官,可能官复原职否?”
陈宗善本想要开口责骂王伦行事粗鲁、不通礼节,但转念一想,若这人当真熟懂礼仪,又何必落草做贼?
便说:“朝廷如何处置,自然要视天子的心思。官者,朝廷重器,天子亦不能私相授受,你等入京请罪后,朝廷自有安排的!”
王伦却又再度追问,陈宗善只以为他也是个官迷,心中又轻视了一分,便说到:“若诸位好汉果然行忠义之事,为国家效力,朝廷自然是不吝赏赐的!”
他这话一说,座中几个朝廷降将出身的头领,顿时心寒。说白了,朝廷并不打算给梁山一伙头领授予官爵,却要他们去当炮灰,四处征战的。
王伦虽然一向反对诏安,但毕竟头领中朝廷降将也多,最好的说服教育方法,不就是让前来招安的官员现身说法吗?
他顿时笑了起来,说:“陈太尉,我也不难为你,你带人自回去吧!告诉蔡京并赵官家,我梁山永不受诏安,终不做朝廷的鹰犬奴仆!”
陈宗善脸色顿时一白,以往朝廷招安时,哪伙贼寇不是万分踊跃的?怎地就在这梁山吃了闭门羹?
就有十多个头领在那里大呼:“快滚,若走得迟了,休怪俺等不留情面!”
陈宗善无奈,茫然看去时,又看到林冲,眼巴巴地望去,林冲却转过身不去理会,他又看向徐宁,徐宁只说:“太尉,某送你下山!”
陈宗善叹了口气,就要离去,王伦却又说:“殿帅府的李虞侯,你却不能走!”李虞侯结结巴巴地说:“王伦,你不受招安,难道还敢杀朝廷命官不成?”
王伦鄙夷地一笑,说:“高廉我都杀得,你算个甚么人物?你一路行来,对我梁山大呼小叫,百般辱骂,我这人气量小,单看你不顺眼,与我留下!”
阮小七笑呵呵地踏步走出,一把擒住李虞侯,朝着小腿肚一踢,李虞侯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阮小七就夺了他的马鞭,抽了一鞭,便骂到:“你且说说,哪个是村驴?”
李虞侯挨了一马鞭,顿时哀号地求饶起来,陈宗善看不过去,但想到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若被梁山杀了,高俅那里也过不了关。
便拱手对王伦说:“大王,何必与一个小吏一般见识,没来由折辱了门面!”
王伦便问:“小七,出气了吗?再抽他两鞭,教他回去给高俅带个话,我梁山必取他的狗命!”
阮小七又抽了两鞭,顿时心满意足,一脚踢倒,说:“快些滚!”张干办在一旁看了,心惊胆战,心想还好我没开口说话,不然这一顿打也少不了啊!
于是陈宗善一行人趾高气昂地上山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