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并不曾听王伦提起对山士奇的招揽,但听到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就命人找来相关的资料,便叹了口气,说:“这位山士奇,或许是破了家产,无奈来投的!”
去年王伦往河东路走了一趟,算是走通了一条去河东的商路,根据商队的反馈,今年入春以来,与沁州那里的生意缩减了近半,山士奇已经半年多不曾从梁山这里采购一些琉璃器具等商品了。
王伦顿时微一皱眉,心想山士奇一来,河东那里又少了一位销售代理商!便吩咐焦挺,去通知今日驻守金沙滩的李俊,前往迎来。
山士奇是昨天下午进到郓城县境内的,却在半路被哨卡拦住。他是本地的大保长,路引凭证自然不缺,拦路的官兵只说南边在剿匪,道路不通,暂不允许通行。
这却是郓城知县听闻呼延灼领兵前来,特此下的命令,主要怕的是仍有商队前往梁山贸易资敌。
山士奇因与梁山贸易往来一年有余,彼此也算是熟人了,故而他破产后,就靠着这一点好感,先想到了梁山。
毕竟是贸易合作伙伴,山士奇对梁山一直都有关注,就在那里暗自猜测,这剿匪剿得莫不是梁山?莫非是州军受命前来么?
只是他那里也摸不清楚情况,一直到了上午时分,梁山那边的战事消息,才从县衙传到各处哨卡,只是有说梁山大军杀了从东京来的两万禁军,有说梁山杀了一万边军,还有说梁山杀了五千铁骑的,哨卡衙役军汉或许有些准确的情报,但山士奇如何套问得出来?
所以这一路放行南下,拦路打探消息,百姓们说甚么的都有,不过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既是商队,走梁山泊周边也不用怕,若是愿意,还可以去跟梁山做一笔买卖,毕竟梁山不是刚刚大胜了一场,缴获甚多么?
山士奇顿觉有趣,这梁山在本县的口碑,好的竟不似一处聚啸的山寨了。
山士奇若以家产论,算是大宋朝的一个中小地主出身。他幼年时就学文,事实上因为大宋朝一贯重文抑武的关系,民间百姓普遍都期望儿子能够学文,若能在东华门外唱名游街,那才是光宗耀祖!
可惜功名难取,山士奇从小就没有什么学文的天赋,他父亲就转而教他学武,这实际也是临近边地州县百姓们常见的选择。
所以山士奇勉强也可以称得上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既来投奔梁山,自然就先送上了一封拜帖。
李俊得了命令,就驾一条大船,向北湖酒店这里而来。
当日为了全歼呼延灼这一支官兵,王伦与两位军师商议定后,几乎倾巢出动,为防备郓城县那里又作妖,宋万就领一支预备军,李俊领本部水军上岸,不远不近地拦在了湖北岸。
郓城知县果然派了两个都头,领着衙役军汉并临时征调而来的二三百乡兵,共有五六百人的样子,就来与呼延灼那里会合,但半路被宋万、李俊领兵阻拦,这两个都头不敢迎战,又不敢违了知县的命令,只得僵持在那里。
又怕梁山军队主动来攻打,两个都头一商议,就派了人前来谈,只求作个样子,他们也好回去交差,宋万两人自然乐意,于是双方相安无事,一直到战事结束,两个都头方才缓缓退去。
李俊到了北湖酒店,被店里伙计迎着,引到了一处院子,却见朱富与一条大汉言谈正欢,院子里聚了二三十个风尘仆仆的庄丁,在那里吃饭。
朱富便居中介绍了,笑着说:“我这里时常安排商队,与山兄弟那里对接,一年多了,今日方才见着本尊!”
李俊看那些随同山士奇前来的庄丁已经吃过了饭,便说:“哥哥叫小弟来迎,山兄弟,这里的酒菜且不顾,先去山寨,与一众头领兄弟们见了,再吃酒不迟!”
山士奇见朱富言辞不俗,李俊气度不凡,皆不是一般人物,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