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犹可,独湘云笑道:“老太太惯会说玩笑话,可是谁又敢寻了二哥哥的晦气呢。二哥哥且过来与我们坐着,快别惹老太太担心了。”
说着,起身拉了宝玉一把,暗里给宝玉使了一个眼色,宝玉依着湘云过来挨着贾母坐下,低头不语。
你道如何,原来贾母本是想着黛玉长久不见,想趁着黛玉没嫁进王府,接了她来府里好生乐一乐,以解众姐妹思念她的辛苦。
偏偏林如海为着避嫌宝玉,只扣了黛玉在家里,自己带了礼物过来与贾母坐了一坐,贾母说起黛玉,林如海推说黛玉有事,也就罢了。
宝玉却是一个实性子,自他听见贾母说要接了黛玉过来,就一心一意的等着黛玉过来,还特特给黛玉准备了许多的好东西,准备见了面时与她好好攀谈攀谈,以解相思之苦,谁料想黛玉竟是不来了,毕竟也是自小的情分,叫宝玉心里如何不难过。
贾母慈爱的看了宝玉一眼,心里也甚为难过,自己打小疼爱的林丫头现如今竟是不愿过来,难不成自己就不想了么,不过是为着大家好看面上不显露罢了。
因见贾兰不在,贾母问起来:“兰哥儿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来。”
李纨忙站起来笑道:“兰哥儿说今日的书没有温完,想着温完了书再过来呢。”
贾母笑道:“岂有此理,什么时候看不了个书,非得现在温,去传了我的话,叫兰哥儿赶紧过来,晚了我是要打的。”
待贾兰过来,贾母特特命人给他抓了果子,贾政笑着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众人与他说笑了一回,贾政因问起贾兰的学业,贾母见宝玉听了以后不甚舒服的样子,遂说道:“好了,大过节日下的,不好生喝酒不说,且要问什么学问,那个东西譬如说也不是非得今日考教的,还是坐在那里好生喝你的酒是正经。”
贾政摇头失笑,说道:“若是母亲当日也是这般对儿子就好了。”
贾母笑道:“放你娘的屁,当初我对你不好么,只是你自己不足兴。且好生过去喝酒去吧,既是你已长大成人,成家立室,没得我就将爱加到你儿子身上就好了,难道这竟也不成么。”
贾政笑了,赶着上前给贾母斟了一回酒,贾母见宝玉始终是在席上不自在,遂等了一气与贾政说道:“你外面也有事情要办,我这里就不虚留你了,就自便吧。”
贾政讪讪的笑着,起来告辞而去,贾珍、贾蓉趁着空当也站起来斟了一回酒,笑着告罪走了。
贾母笑道:“我知道你们今日是个忙的,大概那府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你们吃席了,就不虚留你们了。”
贾珍忙笑道:“今日沾了老太太的光,方才吃了这一席,刚刚我才知道原来今日的宴席竟是要凑分子的,既是吃了老太太和众位太太奶奶姑娘们的请,改日必是要还席的。”
贾母笑道:“珍哥儿就是这一样不好,凡事必要较个真,前两日我不过是为着取乐方才想着众人凑分子置宴席,可是谁又去动真格的计较这些,若是为着这个,我也很不必邀了你和蓉儿过来吃席了,就是你二老爷也很不必过来,只我们娘们儿几个乐就是了。”
贾珍笑道:“瞧老太太说的这样郑重,做孙子的也不过是想着借个由头请了老太太们过去东府里坐坐,也是孙子的孝敬,偏偏老太太误会了。”
贾母笑着点点头说道:“好了,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珍哥儿不必挂怀。”
又与贾珍笑道:“珍哥儿要还席,且要和姨太太打好招呼,不要重了才是。”
薛姨妈忙笑道:“可不是么,过两日我就要置几桌宴席,特特宴请老太太和众位老爷太太们,还望珍大爷到时候赏光才是。”
贾珍听了笑道:“前两日我见到了薛大爷,他就与我说过府里要宴请,如今姨太太又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