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低了头红着脸呐呐地说道:“也不知三姐姐会不会喜欢,抑或和我母亲说的似的,只觉得这绣品占了地方。”
邢夫人笑道:“这绣品出来,只怕不亚于其他姑娘的金银首饰,你的心意是最要紧的,三姑娘不会不懂。”
后望着岫烟笑道:“不论家境如何,接人待物最要紧的是大方得体,不卑不亢,任是哪个也不能说了你去。”
岫烟方舒了怀笑道:“岫烟有赖大太太指教。”
邢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遂说道:“我身下并无亲生,看着你只若自己的女儿一般,你须得知道,做人在世,第一不是虚荣攀比,而是与困境中坚守自己的初心,就是兴盛了也不动摇,这比什么都是要紧的。”
岫烟点点头,与邢夫人更是亲昵了许多。
去过秋爽斋,兰夫人与贾环笑道:“适才我去了你三姐姐那里去看添妆,别人的也就算了,那位邢姑娘送的绣屏可是一等一的好绣功,听说还是她自己一针一针的绣出来的,那针线活真是没的说,竟不知绣了多少时候。虽然家世差了些,难得的是她这个人,不怪老太太夸奖她为人端方有礼。”
贾环笑道:“邢姐姐历来就是个好的,是母亲不知道吧。”
兰夫人点点头笑道:“你个小东西,无事便逗你娘,岂有此理。”
说着,便笑道:“却不料想姑老爷竟与大太太的娘家也有如此的缘分,所以说好饭不怕晚了,环哥儿你看,连带着大姑娘也有了好人家,今年也不知家里做了什么好事,喜事一桩接着一桩,除了四姑娘,府里现存的也只剩了一个宝玉未结亲事了。不过四姑娘是东府那里的,很不算咱们府里的。”
贾环笑着摇头说道:“二哥哥的亲事也是难为的很,老太太、老爷与二太太想的都不一样,也不知将来如何,谁胜谁负呢。”
兰夫人蹙了眉头在那里说道:“可是二太太也执拗了,凭宝姑娘再怎么行事大方,毕竟是个商户人家,二太太为何偏偏要挑上她呢,将来出去怎么应酬外面。”
贾环暗里失笑的摇了摇头,心想二太太也许正是看中了宝钗的家世,觉得好拿捏吧,哪里想得到什么交际,因为她也本身不喜交结啊。
因着元春年纪也大了,邢小妹年纪也很是不小了,那两家娶的又是填房,几家一议事,竟是要提前了日子娶过去,邢夫人和王夫人也无有不依的。
既是亲事定了下来,邢、王二位夫人又开始为自家的小妹或是女儿备嫁,邢夫人还要忙澜探春的亲事,好在嫁妆已然齐备,不然指不定忙到何时,只是这样也忙的两位夫人好一番功夫,邢夫人连日来连轴转,竟是连喝口水的功夫也没有,险些上了火,还是迎春奉了下火的茶水过去,特特请了大太太金安,方才歇了歇。
近日来,王夫人一心钻在公库里,有那精致大方的就掳了出来,只想着给元春带走,险些忘了宝玉,银票也带了将近一半做嫁妆。
贾母看着嫁妆单子,脸上不由得不好看起来,抖搂着单子对鸳鸯说道:“一看二太太就是没有读过几本书,咱们公库里面的孤本不在少数,书画也都是精品,二太太竟是一件不拿,只拿了些什么如意、摇钱树、聚宝盆之类显奢靡的东西,由此可见王家的家风实在有限。”
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鸳鸯低头浅笑着,尽顾着为老太太捶肩捏背,不作一声。
贾母歪了头接着想事情,不由自主的说道:“虽是嫡女与庶女嫁妆不同,可是也不能差了太远去,且都嫁的是王府,三姑娘虽是个侧妃,竟是个亲王,二太太之前给三姑娘不过万数银子做嫁,银票也不是多少,如今差不多竟要陪了半数公库银子进去,要别人知道如何使得。”
随即又摇头道:“可怜大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在宫里苦熬了多年,叫她少拿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