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见贾琮脸上替碧月甚是悲悯的样子,遂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瞧你竟替别人愁什么,只怕女家正乐意被宣扬出来,好嫁入薛家呢。”
贾琮笑着摇摇头说道:“所以有时候你就太促狭,好歹也是你家太太的娘家人,说出去也不怕太太生气。”
贾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笑道:“我那个太太,不如没有,我考不成贡试,大太太起码还和我母亲坐着道了个恼呢,你看二太太做什么呢,只怕早就钻进屋里乐得念佛去了,我还能指望她什么呢,譬如不做指望。”
贾琮想了想,笑着点点头道:“说起来,二太太如今行事实在差了些,早先的那些慈善劲儿哪里去了,越发的差劲儿起来,还不如我们太太呢。”
说着,贾琮嘴边不经意的露出微笑,贾环见了也替贾琮高兴:“可不是么,那天听大家说起来,说大太太对你越发的重视,什么好东西过了她的手,第一也是先想到你。为着你能更好的学业,特特的托了人和你那师傅攀交情,田里有出产也要送了给他。冬有新制的皮袍棉挂,夏有时新的绸缎绫罗,时时买了笔墨纸砚供着你,可见待你的心果然是真的。”
贾琮笑着点点头说道:“譬如以前,大太太与大老爷对我一丝不闻,我虽没有那么难过,毕竟也不以他们为悲喜。如今得了大太太的恩惠,方知了父母恩,心里甚为感动,如今只能日日苦读,盼着自己早日得中,将来好报养育之恩吧。”
贾环笑道:“知道了,琮哥儿如今孝顺的紧,心里只想着要报恩,所以很不必时时挂在嘴上说着,听了实在嫉妒大太太。”
贾琮笑着用手轻捶了贾环一下:“你个促狭鬼,时不时的就要捉弄一下别人,且看我的拳头。”
贾环哎呦一声,险险跌倒,倒把贾琮吓了一个够呛,忙忙的扶起他道:“环兄弟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刚刚打的用力了,快快坐下歇歇。”
贾环笑道:“适才不过是玩笑而已,何必这样惊慌。”
贾琮气得轻推他一下:“少轻狂吧,且总是这样装病,什么时候跌你一跤才好呢。”
贾环笑着站起来说道:“还是琮兄弟稳重些,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
两人重又坐下,说笑了一回,贾琮方道:“说真的,你那病如今可是大好了?之前听大太太说了,说你那病恐是邪祟所为,老太太和二老爷也没个理会么。”
贾环点点头笑了,心想自然是邪祟所至,连着何人所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怕那个背后主使之人我也门儿清,只可惜如今查无实据,马道婆牵连的人实在过多,暂且也动不得她,只得以后报仇吧,现在也不得明言,遂笑道:“这个老爷倒是没和我细说,只说要我小心些行事。”
贾琮点点头,一想这贾环如今不过是一十二岁,就是做了解元,老太太和二老爷也只拿他当孩子待,又怎么会告诉他呢,遂小心吩咐道:“环兄弟今后行事小心些,学业也不必太过劳苦,须知身体才是最最紧要的,旁的都是其次的。另,若有别人说什么有的没的,只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拿他们的话当放屁一样就好了。实在气不过了,只管来寻我,我叫上小厮与你去打上一顿也就是了。”
贾环噗呲一笑,想不到贾琮倒是一个知情知义的一个好汉子,让他不由得感动,知道贾琮指的也是因着自己病了参加不得贡试,被府里府外那一干有心之人有意无意的各种八卦笑谈。兰夫人也曾下狠劲儿抓过几次,还是被贾环劝阻住了,只说要说笑由着他们去,待日后自己中了功名再来堵他们的嘴,兰夫人也就罢了。
见贾琮提起这事儿,贾环笑道:“琮兄弟且请放心,那些腌臜东西紧着到不了我的眼里,只当做寻常的跳梁小丑吧。”
贾琮笑着点点头说道:“所以还是环兄弟稳重些,兄弟我是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