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叫他听了薛姨妈的话,心甘情愿的让碧月认她为干娘,他也是不愿的,本就是她家儿子闯出的祸事,倒要自己的女儿跟着沾包么:“姑太太这就不对了,碧月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被你家大儿近了身,除了他还能有谁娶了碧月,就是认了你家做干亲,总得有好人家娶她才是,若不然,剩在家里总是难过。还望姑太太可怜可怜我们当父母的心吧。”
薛姨妈笑道:“蟠儿已然议定了人家,碧月若要嫁,只能做妾室,舅老爷可愿意呢,若不愿意,咱们总得想办法才是。薛家虽是商贾人家,毕竟外面认识的人多些,就是京里嫁不出去好人家,横竖还有外地的好人家等着姑娘,这点舅老爷且请放心。到时候,我势必风风光光的聘了碧月出嫁。”
碧月父亲咬着牙,定定的说道:“可是当时见过蟠儿救下碧月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将来传了出去?”
薛姨妈笑得甚是甜蜜:“舅老爷只管放心,当时在观里时,我就求了二夫人封锁了消息,如今只要是在观中见过的,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道士,还是下人,都被封了口,任是哪个也不能说这件事,保证碧月的名声妥当。”
碧月父亲与碧月嫡母相互看看,甚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要他嫁了碧月为妾室,他们是半点不愿的,不说丢人与否,入了妾室可能照顾家里呢,还是为正妻来的实惠些。
碧月父亲不甘心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处说不出来。这个老虔婆,自家也有女儿,怎么心思这般恶毒,不怕报应到后辈身上么。
他一行嘀咕着,一行抬眼一望,薛姨妈整装以待,等着他发话呢。
碧月父亲不适应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呐呐地说道:“既是姑太太和碧月有缘,咱们还能说什么呢,就如姑太太若说吧。”
薛姨妈满意地笑了,果真这家人如同那牛皮纸的灯笼,风一吹就着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么,既是碧月父亲低了头,她也不再拿乔,痛痛快快的说道:“舅老爷放心,碧月的嫁妆全在我身上,保准到时候给你们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碧月父亲苦笑的拉了拉嘴角:“就借姑太太吉言吧。”
薛姨妈愉悦的坐着轿子走在大街上,今日的天气委实不错,不起一丝风,天也蓝蓝的甚是好看。
薛姨妈高兴的掀起帘子来看这看那,偶尔看看街上的风景也是有益眼睛的。突见街上的人,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在神秘的说些什么,仿佛最近又出了什么大事。
薛姨妈顿起好奇心,吩咐身边的婆子道:“且去听听说了什么,回来告知我。”
婆子答应着自去了。
刚刚家中坐定美美的喝了一口清茶,正在那里和宝钗说着话,就见那婆子急急的跑了过来,跪下来就吓得说道:“太太大事不好。”
薛姨妈差点噎了一下,她恨恨地放下茶杯,指责道:“慌什么。”
到底自家的下人比不上荣国府的下人有规矩,一点小事就要鸡毛喊叫,简直成何体统。
宝钗安抚了一下薛姨妈,镇定的问婆子:“无事,你慢慢说。”
婆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抖的说道:“刚刚太太叫老奴去打探,看看街上说了什么趣事。老奴一过去方才知道,原来咱们大爷在清虚观救了月姑娘的事已然被街上人传的沸沸扬扬,无一不晓了。”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掉下了地,薛姨妈颤颤的站起来说道:“这是怎么一档子事,不是二夫人已然将这事情封死了口么。”
婆子抖抖的跪在那里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反正现在街上说什么的也有。有的说大爷必是要娶了月姑娘了,不是他娶,将来还有谁肯接手呢。有的说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缘何竟一个人进了园子,平白无故还落了水,想是两人早已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