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因着近日与兰夫人起了纷争,被贾母软禁在屋里,早已一盆酸意在心头了,又见元春无靠,宝玉不争气,适才劝了薛姨妈也是无果,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晴雯不认又怎么样?左就自己认定的事儿,论是谁也翻不出去,啪啪啪照脸给了晴雯两个巴掌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小娼妇,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出身,是那赖大家买了来送给老太太的,奴才买下的奴才,低贱的不能低贱了,且在这里只顾自己得意,倒是府里宽纵,纵的你们这些奴才失了根本,叫我说,合该打死勿论才是。”
晴雯捂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夫人因着怒气扭曲的脸,也是不能发声,只得在那里用手捂着帕子在那里哭。
元春早已得着消息过来,见是自己母亲闹事,一时也不知真相,遂在那里尽力抚慰王夫人道:“母亲这是做什么,若是丫鬟不好,只管告诉我和大嫂子,或是管事嚒嚒都可以,不必这般大动肝火。”
随后看向晴雯道:“二太太今日许是在别处迁了肝火,你且回去吧,适才我听着沁芳斋那里叫你呢。”
晴雯还能说什么,只能自愿倒霉,捂着帕子就走,被王夫人喝了一声:“快滚吧,谁准你这样花红柳绿的打扮。”
晴雯气得无可无不可的,捂了脸自回了沁芳斋,正要躲进自己屋里,被林嚒嚒一把拉住,疑惑的看了看她道:“这是怎么了,敢是脸被人打了。可是这怪了,如今还有人敢欺负沁芳斋的人么,你又是个泼皮性子,谁敢欺负你呢。”
晴雯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嚒嚒看错了,我是不小心被门框撞上了,实在不是别人打我。”
林嚒嚒疑惑的说道:“可是你还哭了呢,还是有冤屈的事儿吧。”
晴雯勉强地拉了一丝嘴角说道:“没有的事,谁敢欺负我呢。”
林嚒嚒点点头笑道:“那就好,大好的天在这里苦着脸给谁看,莫不成姨太太那里竟是没给你赏钱,我是要去问问的。”
晴雯拉了拉嘴角,自回屋里躺着了。
林嚒嚒奇怪的看了看她,因问起跟着的小丫鬟,小丫鬟胆战心惊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嚒嚒,林嚒嚒气得无法,想不到王夫人这样下作,转脸告诉了兰夫人和贾环。
贾环听了当时就要找她,被林嚒嚒一把拦下:“三爷且等着吧,老奴不过是告诉你和兰夫人一声,防着她些。论理,她是二房主母,打个丫鬟也不是什么事,你就是找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
贾环气到无法,坐在那里捏着拳头说道:“有朝一日我为官做宰,必要分了出去,带着嚒嚒你们一起,看那个老妖婆还能跟了过去。”
林嚒嚒笑道:“我环哥儿果真励志,就是这样。”
那里宝玉早已遁走了,留着元春独自拉了王夫人回去,埋怨道:“母亲今日太心急了些,不过是个丫鬟,母亲喜欢呢,只当个猫狗逗上一逗,若是不喜欢,撂过手就走,何必大肆张扬,失了主母的根本。”
王夫人打了人,自己却在那里捂着脸呜呜哭着:“我儿,你实在不晓得母亲心里的苦,为着那贱妇,老太太和老爷禁了我的足。如今那贱妇手下的奴才又来勾引我的宝玉。此仇此恨,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了结的,怎么不让我气上心头,打她一顿也是她活该。”
元春无奈,也知王夫人心里压抑,只得在那里徐徐说道:“可是母亲也不该这样,宝玉若不是上去招惹,晴雯又怎么会想着和他搭话,更不要说什么勾引,终究还是宝玉不好。”
王夫人气得指着她说道:“你出去,你不是我女儿,做什么都要想着那个贱妇一家子,何曾想过我和宝玉。”
元春眼含热泪:“母亲,咱们如今在家里已然很艰难了,您再这般作,非得叫我和宝玉无靠就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