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一听这话倒是上了心,自己那个小侄儿也不知是块读书的料子么,只是赵国基说的山响,遂细细地问了起来。
赵国基巴不得别人问他赵琦,见兰夫人问起,心里甚是妥帖,脸带笑意的说了起来。
原来那赵琦自进了镇国公府家学,师傅靠谱自不必说,自家也是勤奋好学,里面的公子哥儿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他那样勤奋刻苦的,那先生自然喜欢。平时下了学,闲着无事,纵使没有别人,也要叫上赵琦去他家坐坐,别人眼红想去还来不及。
“啧啧啧,”兰夫人一听赵国基如此之说,倒是啧啧赞叹,“想不到琦哥儿竟是如此好读,将来必是学有所成了。”
赵国基却是笑道:“这有什么的,比起环哥儿来,琦哥儿只怕在后面捎着呢。想必今年哥儿下场,必要进金銮殿的。”
众人都笑微微的看着贾环,贾环一阵身抖,如今贡试临近,但凡有人和他搭话,总要把话题引到他身上。若是他此次败北,只怕要伤了许多人的心。
说起赵国栋来,又是一桩奇事。之前不是借着镇国公的威势,给他捐了一个正九品吏目的实职,这些日子做下来,上峰见他做事实在勤勉,镇国公又再三的交代下来好生照顾他,赵国栋又识眼色,有庄子上出产的土物想着给上峰送些,正值上面有人高升腾出一个从八品典薄的位置,上峰竟是将赵国栋给提拔了上去。赵国栋不满一年就被提拔,自然引了不少非议,只是上峰掰的手指头细说赵国栋的勤勉,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恭喜了。赵国栋也是有眼色的紧,跟着大请了同僚一顿,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钱娟也就罢了,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就连钱父钱母也是喜得无可无不可的,怕女婿做的清水官家里恐没了银钱过活,特特拿出些许银子给钱娟,只说贴补。钱娟百般推脱不过,方才含着眼泪收下。
赵父如今感慨的说道:“你那二哥如今可是交上了好运,不到一年就升了一级,不说别的,就是正经上来的也得等一些时吧,更遑论他一个捐了银子上来的,还是你们的面子大些。”
兰夫人笑道:“看爹爹说的,若不是二哥勤勉得当,就是有皇上坐镇又能怎的,也是哥哥好运到了,上面腾出一个位置,真正天时地利人和。”
赵母失笑道:“原本我儿并没有这般文采,还是有了环哥儿才能跟着上进,看来肚子里的乖外孙也是个肯学的,贾家有了我儿可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众人听了都笑了,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一气,兰夫人和贾环见天色不早了,也就告辞了,赵父赵母连着赵国基一大家子依依送别,眼里甚是不舍。
兰夫人又岂是想走的,许多日子不见父母兄弟,好容易坐上一坐,猛地就要告别,心里甚是感伤,只是哭哭啼啼终是不成样子,只得在那里忍着。
贾环见状,也是怕兰夫人哭了出来,遂在耳边悄声说道:“母亲这模样做的吓人,又不是禁在府里出不来了,赶着哪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兰夫人想了一想,可不是么,自己究竟是在愁什么,又不似王夫人那般禁在屋里出不来,故而一笑说道:“可是我儿说的在理,我实在是愁什么呢。”
连着赵家也跟着噗呲一笑,贾环笑着说道:“待到母亲怀孕后期,身子沉重出不来时,外祖舅舅也可随时去府里看望母亲,实在不必担心。”
赵国基想了一想,呲牙一乐,从前是自己在荣国府做奴才,毕恭屈膝好不卑微,如今再上门去,自己的那些老伙计只怕就要给自己牵马拿凳了,就是贾政只怕也少不得陪上一陪,说几个字,想想就开心的很。
赵国基在这里暗爽,薛姨妈和宝钗却是备受煎熬,宝钗不顾薛姨妈的阻拦,与下人们自说收拾行李。
薛姨妈急道:“可是我儿糊涂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