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抽抽噎噎的哭着,心里很是伤悲,前日里那皇后特地召了她去,温和的告诉她,为着她好,所以提前放她出宫自嫁去了。
连着太上皇后,皇后还赏了她不少东西给她出宫自用过活。
不等元春反应过来,就赶紧派了戴权亲自送她回来。
听到皇后一番言辞,元春的心里险些被飞来的横石给压死过去。不要看她日常在宫里愁眉苦脸,只是想着深宫困人,猛地被赐旨出宫,心里只是焦急。
毕竟自己入宫为妃这是宁荣两府的共识,指望她荣光贾家呢。如今不但没有成愿,反倒灰溜溜的被撵了回去,换了谁也是不甘心地很。更何况自己年纪已大,此时出去待嫁能有什么好人家可供自己挑选的,还不如在宫里拼一把,万一得了龙子也是自己的福气来了。
谁料想世上的事不如人意,不等元春行动竟要被赐旨出宫了。
元春苦在心里,嘴上却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在那里边流泪边抚慰着王夫人。
宝玉得了消息,知道自家大姐姐回来,心里乐开了花,哪里管袭人说的什么可惜坏事之类的话,径直跑过来找元春来说话了。
一进屋,宝玉就看见王夫人和元春相对一痛哭呢,他只是不解,好容易姐姐出了那个吃人的笼子,做什么非得哭起来呢,理当高兴才是。
宝玉高高兴兴的跑过去,拉着元春的手说道:“大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宝玉好想你呀。”
元春抬起头来,惊喜的看了看宝玉,抹了抹泪水,站起身来,牵起宝玉的手对着王夫人说道:“这就是宝玉吗,比原先我入宫时长了好多。”
说着,就不禁流下泪来。
宝玉忙忙的帮着元春擦着眼泪,和元春笑道:“出了那吃人的地方,其实大姐姐应当高兴才对,怎的反倒伤悲起来。”
王夫人大喝一声:“宝玉,你又说痴话了。”
元春忙搂过宝玉说道:“其实宝玉说的很对,既是出了宫,就没得这么矫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天天流泪只是对自家不好。”
说完,看向薛姨妈和薛宝钗,勉强的笑道:“刚刚叫姨妈和妹妹看笑话了,皇后赐我一些宫缎和脂粉,妹妹若是看的上眼,就自行先挑选一些,不多时我就叫抱琴她们分送给姐妹们,总是天家恩德,大家理应共享才是。”
王夫人听了心里只是酸涩,又见那大箱小笼虽然多,毕竟是自家女儿近十年的经营,遂在那里心疼的说道:“皇后赐给你的,你便留着,无事给姐妹们做什么,她们都有新衣服穿呢。”
元春笑道:“总是我从宫里带来的一点子心意,母亲切不可心疼才是。”
宝钗碍不过元春盛情,只得勉强挑了一匹缎子,见她们仍有盈盈落泪的样子,趁此机会和薛姨妈告了辞走了。
宝玉看见那宫里出来的女子之物只是眼热,想到屋里的金钏儿、袭人、碧痕等一众贴心丫鬟,遂贴了上去,小意殷勤的对元春说道:“大姐姐,可否分给我些宫缎和脂粉。”
王夫人气得无可无不可道:“你这个孽障,要那女子之物做什么使用。日常你吃女孩子的脂粉我就不放在心上,如今越发的放肆了,竟要起女子之物来,敢是你自己穿用么。”
宝玉吓得不吭一声,元春忙抱住他对着王夫人说道:“母亲说话太急了,宝玉必是有用处,不然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要。”
王夫人沧然落泪:“我的儿,若不是有你在宫里撑着,就是十个我也被这个孽障给气死了,如今你却被撵了出来,当真要做娘的怎么办?”
元春抽了抽鼻子,似有泪水落下,总是没有流下来,摸着宝玉的头说道:“宝玉你想拿着这些脂粉之物做什么?”
宝玉缩在元春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说道:“我屋里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