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帝心里只是发笑,且看诚亲王如何行事。
诚亲王忍了又忍,见少康帝面色平静,更加心如滚水,急得无可无不可的。
噘着嘴看少康帝不理他,终是忍不住了,遂问少康帝道:“陛下容禀,却才不是给臣弟相人么,怎的又说到陛下身上了,不如还是让给臣弟更好。”
少康帝笑道:“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什么自己全无爱意,只恐怕害了几个人么,那么我如今不难为你,又想笼络世家,纳了后宫有何不妥,为何你又来和我抢。”
诚亲王心里只是无奈,遂假称:“可是那位探春姑娘可是镇国公府的亲眷,和皇后同出一家,皇后又正值身怀龙裔,心思难免多些,看到陛下纳人入宫,只恐怕要多想了,不如就由臣弟娶了也算完结此劫。”
少康帝心里啧啧赞叹,心想你倒是撇的干净,不知道的真被你给混弄过去了,今日不逼出来你的真心话我不算完,遂深沉的点了点头,说道:“臣弟思虑不错。”
诚亲王大舒一口气,心想这事儿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就听得少康帝在那里说道:“只是皇后贤德,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后宫本就要进人的,进多进少,进得谁人,皇后也不能任性质疑,且进了自家姐妹,行事只有方便的,不如就这样吧。”
诚亲王喉头一哽,这是什么话,见少康帝笑眯眯的看着他,瞬间心头一紧,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如流水般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少康帝。
少康帝噗呲一笑,指着诚亲王笑道:“果真是个人才,硬是忍了这些日子才来见寡人,若不是寡人逼着你,恐怕那位三姑娘再无面世之日了,待她寻了人家,我看你急是不急。”
诚亲王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少康帝在诓他,心里倒是无奈起来,只在那里说道:“却原来是陛下在诓我,陛下也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灵动,叫臣弟也是辨不出真伪,险些吓得就要尿裤子了。”
少康帝呵呵一笑,嗔道:“谁叫你把事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为着你的婚事寡人也是急得晚上睡不着,你却悄无声息的在那里潜伏着,也不怕寡人急坏。”
诚亲王惭愧的低下了头,说道:“总叫陛下着急了。”
少康帝笑着拍拍诚亲王的肩膀,亲切的说道:“咱们是兄弟,除了没有从一个娘肚子里面出来,譬如亲生兄弟一般,在朕的心里,你简直比有的亲生兄弟还要亲近,只当咱们俩是孪生一对,心有灵犀的很,你的事情寡人时刻挂在心里,无时不在想着。有些事情朕知你如何想的,不过劝解你一二,譬如那探春姑娘,果真长的与麒麟姑娘一般无二,你才挂在心上,不过为的是宛宛类卿,只是娶回去切不可薄待了人家,夫妻间该有的礼节都要给人家,当然若是这个探春姑娘无甚可取之处,只当刚才的话朕没有说过。”
诚亲王心知少康帝说出的都是真心话语,心里岂有不感激的呢,只是诺诺答应了。
及至圣旨下到贾府,贾母正在荣禧堂拿着西洋镜子看画呢,旁边鸳鸯凑趣道:“四小姐的画艺看着是大有长进了,也是老太太教导有方的缘故。”
贾母放下西洋镜子,淡淡的笑道:“别的不说,我只可怜这孩子年纪小小就孤僻的很,总是家里的缘故,叫四姑娘也无有个依靠。”
鸳鸯年纪不大,过去老一辈子的事情都不甚知道,且贾敬死妻和贾赦的事情瞒的紧紧的,一丝不漏,不过少数几人知道,都是嘴巴严实的,就是嘴里松快的也不敢说出来,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故此鸳鸯并不知晓惜春的由来,只是见她襁褓里便被带了荣国府里,心里倒是为她叹一口气,为着贾珍尤氏这个做亲哥哥嫂嫂的无情,也为着惜春自小丧母走父的可怜,遂笑道:“可是奴婢倒是觉得老太太是四姑娘的一大依靠呢。”
贾母轻轻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