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发出“呜呜”声响。
枝繁叶茂的巨树之下,女仆语气疯癫,像极了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
环筱从女仆身后探头,看到了对方正在做的事情。
只见,乌黑发红的血液从女人白皙光滑的手腕流出,滴入大树下。
那手上只有一道如深渊般的伤口,可见此人动刀时没有丝毫动摇。
血液浸入泥土,血腥味与泥土的清新气味杂糅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
而女仆似乎对她手腕上的疼痛毫无所觉,依旧一脸癫狂,如最虔诚的教徒般,心甘情愿地为所热爱的主奉献一切。
环筱对此很疑惑。
居然用血液浇灌大树,女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比起用大桶的水,血液对树的作用简直杯水车薪。恐怕把女仆整个人抽干了都没有一桶水来得实在。
与其把血液给树,不如给红花。至少看红花的表现,红花比这棵树更需要血的灌溉。
看看,闻到血味后,大树周围的红花如同嗅到了骨头的狗一样,争先恐后地从花园里探出头来,伸长花枝想爬在女仆身上吸血。
要不是它们的花枝不够长,女仆现在恐怕早已只剩下一身骨头架子了。
而大树呢?一点血液也不吸收,任由血液从树干上滑落进泥土……看起来只是一棵普通的树呢。
但女仆这么做,应该代表着这棵树更为特别才对。
不然,她为什么不把血给红花夫人喜欢的红花,而是给一棵不需要人血的树呢?
……当然,也可能女仆单纯在发疯吧,疯子做的事情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看着女仆的脸色因失血而越加苍白,环筱忍不住出声道:
“这位女仆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的声音没有让女仆惊慌。
只见,她从容不迫地将手腕上的伤口开得更大,然后转头对环筱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血液流动的声音背景下,她嫉恨地说道:
“只有我是最爱她的,你们这些好运的外来者不过是夫人的玩物,夫人一定会明白我的真心,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得到夫人的青睐!”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如随时会跳出眼眶般,骇人夸张。
闻言,环筱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仆是对红花夫人有着病态喜爱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于是,环筱对女仆真诚说道:
“你说得对,我对夫人的爱还是太浅薄了,与你相比,我自愧弗如,果然只有姐姐这样真心的人才配得到夫人的爱。”
似乎没想到环筱会这么说,女仆明显愣了一下。
但随即,她的眼中出现狂热:
“没错,只有我才配得到夫人的爱!”
感觉到女仆的敌意减小,环筱便开始套话:
“姐姐这样的举动想必一定能感动到夫人。但恕我愚见,这棵树根本不吸收血液,这样的话,夫人恐怕并不会因此对姐姐高看一眼,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似乎被环筱说的话激怒,女仆捏紧拳头,手腕的血流得更加欢快。
她愤怒且鄙夷地对环筱道:
“那是你对夫人不了解,只有我才是最了解夫人的,对于夫人来说,这棵树远比花园里的红花更有价值!”
“哪怕它不接受你的血液?”环筱问道。
女仆听了,似乎倏地陷入梦魇,喃喃道:
“……不接受?不会的,不会的……对了,一定是我卑劣的血液无法让树大人满意,一定是我放的血不够多。”
随后,她咧开嘴,笑得可怕,用锋利的剪刀将自己手腕的肉剪下来,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