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周围转了两圈,仔细踏查了一下周围情况,在心中有数后,便和大胜离开了。
和大胜分道扬镳后,我直接就回到了住处,高黑子又出去了。
我心想,他不在家更好,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机,为晚上的行动做一些准备,免得高黑子看到,就瞒不住他了。
于是,我把新买的藏刀用布条稳稳缠在手臂上,把嘴里的刀片又重新换了一片,把画好的素描分装在几个信封并贴上邮票。
再把抽屉里的金条揣到兜里,准备在恰当的时机偷放到林叔的门口。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去鸡圈抓了只鸡杀了。
我是用新买的刀杀的,与其说是为了给林叔做菜,还不如说我这是在给刀开光。
这是张屠夫教过我的,说让新刀见血是为了祭刀。
我用这把刀给鸡分解的,目的是为了熟悉刀的刃口。
多年的屠夫生涯,让我很快就恢复了以往那种对刀的感知度。
在满意地收起刀后,我给林叔做了最后一顿饭。我和林叔都已经吃完饭了,高黑子还没回来。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我真的不希望高黑子此刻回来,否则,我还真不容易摆脱他。
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我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不时地用着舌尖舔着上颚的刀片。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走出房门时,就听院门咣当一声,透过窗户我看到黑子走进院子。
我慌忙坐回到床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详着手上的布包,里面装的是我准备发出的信件。
高黑子进院后,慌里慌张地闯进房门,见我在家,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就坐到胖子的床上,用着猜疑的目光不时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回避着他的眼神,催促他快去吃饭。
他跟我说,他不饿,就像是看着犯人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有些懊恼地向他斥责道:“你这么瞅我干啥?”
“你又没做啥亏心事,还怕被人瞅啊?”高黑子向我回怼道。
眼见他无理取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门。
他居然跟着我也走了出来,我一脸怒气地向他喝斥道:“我上厕所,你也跟着?你去闻味啊!”黑子听我说完,表情悻悻地回到房间。
我则是走到林叔房前,寻找一处显眼的位置,把手上包着金条的红布包放到那里,再用眼睛瞄了一眼屋内的高黑子,见他目光呆滞地坐在胖子床上发着呆,便悄悄溜出院门。
一出院门,我放开脚步,向着葛大件的住处就狂奔而去。不时回过头看看身后高黑子有没有跟来。跑出一段距离后没见他的身影,我便放下心来,同时也放慢了脚步,开始四处搜寻道边的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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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以前在路边司空见惯的邮筒,突然就一个也找不到了。
我放大搜索范围,在周边区域仔细搜索起来,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胡同口让我找到了一个邮筒。
我打开报纸包,将里面的信件一个一个往邮筒里投了进去。
每投一个,我都在嘴里默默地祝福一声,投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
直盯盯地看着手上的信封,我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最后的祝福语。
过了好半晌,我才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个封信投进邮筒,嘴里蹦出一句:“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不配。”说完,猛地就转过身去。
我就看到黑子正伫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脸悲愤地看着我。
我没吼道,也没撵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面对眼前的生死兄弟,我能做的,就是向他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