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爹妈都不要的野孩子一点尊严。我顺从地拿起地上的咸鸭蛋扶着李疯子走进房门。
刚一进门一股热气就把我给包裹起来,顿时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地面上没有农村家庭惯有的尘土和痰迹。
炕头上叠放着几双整齐的被褥,虽然打着补丁,但看上去非常的洁净。炕中间摆放着一个火盆,红红的炭火跳动着青色的火苗,暖意充斥着全屋。
炕头坐着一位妇人,目光迷离地抱着一个婴儿哼哼唧唧地唱着歌。炕稍坐着和我年龄相仿的本固和枝荣,正在玩着我昨天送给李疯子的嘎拉哈。
年龄稍长的根深则是坐在凳子上搓着麻绳,见我进来,就立马开口说道:“我就说是他吧,刚一进村,我看着就像他。”怪不得李疯子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是他刚才在外面看到了我。
那个叫本固的男孩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而那个叫枝荣的小姑娘则是把头别了过去,对我是不理不睬。
“本固,别愣着,快把啸天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这可是啸天特意从家里给咱们带来的。啸天,你也别客气,快到炕上坐,炕上暖和。”李疯子一边说,一边把我往炕上让。
我没敢往里坐,只是把半个屁股搭在炕沿上,用着胆怯的目光一直盯着李疯子,我觉得在这里只有他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见到我的窘境,李疯子开口说道:“啸天,我给你介绍一下。”他用手指了指坐在炕头上妇人“那是我老婆,身体不好,和谁都这样,你别见怪。”说完,又指了指地上的少年“这个是我大儿子,叫根深。”根深很友好地向我点头笑了笑,继续忙活着手头上的活。
“那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叫本固。”李疯子用手指了指一直用眼睛盯着我的男孩。“这个是我们家最厉害的丫头,叫枝荣。”李疯子的话音刚落,那个叫枝荣的小姑娘特意大声“哼”了一声,瞥了我一眼把头转向窗面。
全家人似乎都很了解这小姑娘的脾气,全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最后李疯子把手指向了那个妇人怀里的孩子,“这也是个小丫头,叫叶茂。”
李疯子在介绍完他的家人后,又把手指向了我。“他叫张啸天,你们见过的,以后在一起玩,不准欺负他,尤其是你。”李疯子把头转向了那个叫枝荣的小姑娘。
“他叫狗剩子。”小女孩嘟着嘴说道。“枝荣,怎么说话呢。”李疯子神色不悦地向小姑娘教训道。“哼!”小姑娘又把头别向一边。
李疯子有些尴尬地对我说道:“啸天啊,别介意,这小丫头让我惯坏了。”说完,瞪了一眼那满脸不高兴的小姑娘。“本固啊,你们和啸天一起玩,我去整饭去。啸天啊,你也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李疯子转身出了房门。
本固很热情地过来扯我去和他们玩,我没敢,说句心里话,我有点怕那个小姑娘。见我没动,本固就又和枝荣一起玩起了嘎拉哈。
逐渐适应屋里环境的我,下了炕走到根深身旁,蹲在地上看他编草绳,偶尔还帮他打打下手。见我手脚麻利地干着活,根深有些诧异地向我问道:“你会编草绳?”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根深编草绳的手法真的不如我,我学做的第一个农活就是编绳,我编的是绑牲畜的绳子,比他编的要结实得多。看着我编好的草绳,根深很夸张的说着“这绳子编得可真好,我家没人能编出来。”
那边正玩着的嘎拉哈的枝荣在听到根深的话,脸上不高兴起来,看向我们这边喊道:“有啥了不起的,我也能编。”说话间从炕上跳到地上,直接冲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把我给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有些手足无措地伫立在旁边。
看到手上拿着麻线的小姑娘笨拙的手法,我心里就知道她根本编不出麻绳来,可我又不敢告诉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