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妈这是生气了?”
“妈想干吗?她年纪这么大了,脑子也跟着不清楚了,我们几家正需要钱的时候,要是等个十年八年,几个孩子都结过婚,最难的日子过去,再分钱有啥意思?”
“这钱又不是给我们自己的,是给她孙子的。”
“妈以为我们想要这钱,还不是穷闹的,她孙子高考,连报个冲刺班的钱,都是我们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都别说了,确实是我们没有考虑妈的感受,妈一个人也不容易,都先回去吧,该干嘛干嘛,明天下班再过来,和妈好好说。”
“大哥,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叫我们过来商量的,不也是你。”魏德霖带着媳妇先离开。
“唉~小妹,你也先回去吧,大哥二哥不会亏到了你。”
“大哥大嫂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妈。”
三个人先后离开,客厅瞬间安静下来,魏德志看了眼媳妇,向红梅对他点点头,她留下照顾妈,钱跑不了,不能因为分钱,把原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魏德志也离开了。
向红梅进厨房做饭。
曲秀雯只是假装生气在床上躺着,躺着躺着睡着了,这几天,从政策落实,从几个孩子来家里商量,原身就没睡一个好觉,身体疲惫,心理负担重。
她接手这具身体,心态变化,困意来袭,陷入沉睡中,大儿媳做好饭,敲门,都没听见,向红梅还以为婆婆还在生气,说了声饭菜放锅里,吃的时候热下,也离开回家了。
大儿子上大学,不在家,还有小儿子需要照顾,早晚饭需要做,衣服需要洗,不能一直待在婆婆这里。
曲秀雯一觉睡到傍晚,肚子咕咕叫,起床洗漱,把饭菜热热,出门转悠,打听下拆迁的事,邻居都做的何种选择。
她们这个小区,原本都是附近几个村里的人,二十年前城市往外发展,回收田地,一户分一套二层小楼,带个十平米的院子。
当时魏德志刚结婚,三兄妹,只有他分到了房子,本来也在这次拆迁范围里,当年他们夫妻都在市里工作,当即就把房子卖了,在市中心赶潮流买大平层。
小三岁的二儿子结婚,也要大平层,说是一碗水端平,公平对待,这个家条件不错,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魏德志结婚只是在自家地上盖三间砖瓦房,人家运气好,赶上好政策,卖了郊区的房子在市中心买房,原身老两口,除了三间砖瓦房的钱,没有多出一分。
公平,公平,这碗端不平,夫妻俩只能勒紧裤腰带,颤颤巍巍的端着。
不能盖房子了,只能买房子,贷款在城里买一套,只能这样了,全款,没钱。
导致魏德霖觉得他亏了,魏德志心里也觉得爸妈偏心。
老三是女儿,结婚不用房子,家具、家电、压箱底钱,一样也不能少。
掏空了家里,还欠了外债,三个孩子总算成家,原身两口子继续工作,省吃俭用,还钱,养孙子还需要他们搭把手。
直到退休,总算能喘口气,老伴去世,每个又分到一笔钱,义务算彻底结束了吧,总不能再朝她这个退休的老太太伸手要钱。
儿孙都是债,天生的讨债人,无底洞。
这不,拆迁了,他们又觉得原身欠他们每家一套房子。
曲秀雯顺着原身平时跳广场舞的路走,公园门口空地上,树荫下,原本十几二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只来了五六个人,拉音响组织跳舞的王姐没来,咚咚响的音乐也没了。
“王姐咋没来?”曲秀雯走向一个脸熟的大妹子,平时站在一起跳舞,也说过几句话。
大妹子染了棕色头发,满头小卷,停下伸展运动的双手,微眯了下,确认来人,“是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