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门里的人已经恢复如常,体贴的众人为了不让自家内敛的老大害羞(主要怕被打死),所以一致当做不知道。
进了门,贺兰舟快速走到窗口扫视了一圈外头,没有看出怪异的地方,微微蹙起眉头。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包豆豆关上门,走到一旁沙发坐下,从商店里买了一打可乐,打开就吨吨吨灌了一听,才觉得身体的燥热慢慢消减下去。
贺兰舟从窗边退回来,看向包豆豆:“人走了。”
众人茫然地看向两人,进门后这两人可没有半点先前在楼下街道的暧昧和旖旎。
包豆豆:“应该是那个王高的人,想踩个点收拾我们,找回场子,不足为惧。”
“怎么了?出去就遇到人挑事了?”宋花梨好奇地问。
包豆豆将来龙去脉说了一下,千秋眼眸最先亮起来,语气还是有些矜持:“如果这人当真会铸造武器,这个人我们可以争取一下。”
千秋从戒指里取出她的伞,看向包豆豆:“这把伞,是我师父当初给我的结业礼,通体精铁制成的伞骨,面上用了防弹的钢材,伞柄这里可拆出一柄短刀。”
说着千秋将伞柄中的短刀拆出来,短刀朴素却异常锋利,自带寒芒。
“夜游神?!”
包豆豆惊呼一声,猛地要起身,只觉得肩膀被人一按,按回沙发上,看向手按在她肩膀上的贺兰舟,眼神里满是震惊。
贺兰舟轻笑一声:“这个昵称不错。”
千秋:“……”这中二的昵称什么鬼?她可以不要吗?
本来挺正经的,听到这一句昵称,大家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是,这不是我起的!!!
包豆豆欲哭无泪。
前世她外出任务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体术和战斗非常强的异能者,擅长近战和暗杀,在拓荒军中也有些名气,因为这个夜游神所在的佣兵小队是一只擅长近战信奉杀戮的队伍,包豆豆有幸交手过一次,只是对方满脸血污看不清长相,但这短刀她还是记忆很深,因为这是一柄原本应该插在她身上,最后却插在贺兰舟腹部的刀。
一阵呼吸急促,包豆豆缓缓闭上眼,慢慢将心情平复下来:“你师父费了不少心思。”
“嗯。”千秋看向宋花梨,后者迎上她的视线,露出灿烂的微笑,“我师傅说了,武器无心,人有心,利器在手皆看人怎么用。”
“我的武器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
包豆豆瞳孔一震,一把抓住贺兰舟的手,一时间失语。
原本满脸鲜血黑眸幽深没有半点人类该有的情绪如同行走的杀戮机器,立在一群嚣张跋扈的弑杀者中,他们仇恨军政,更是厌恶他们这些军政的走狗。
前世千秋的身边没有她想要守护的人,因为她想要守护的人早在末世刚爆发的时候就香消玉损,只留下她不断地在血色的世界里逐渐被绝望吞噬。
“如今一切都好,她想守护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满怀怨恨耳朵夜游神。”
贺兰舟反手握住她的手,空出的手摸了让摸她柔软的头发。
“一切都是因为你改变的。”
他轻声呢喃着。
包豆豆抬眸撞进了那双深邃且温柔的眼眸,满腔的心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那么伟大,他们应该谢的是你。”
明明救下宋花梨的是你,给她琵琶的是你,明明让千秋和宋花梨能够重逢的也是你,是你改变了他们或死亡或痛苦一生的命运。
她明明没有再说话,偏偏他却读懂了她眼神里的一切。
心头柔软成了一片,捏了捏她的手:可我的命运却是由你改变的,我这一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