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冘三妹的气场全变,完全没了刚刚的强势,她手扶着额头,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脸上满是委屈。
一旁的茉婠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轻轻扶住了自家王妃,眼中满含关切之意。
“时间紧迫,本王妃只来得及勾勒出这幅画作的轮廓,还未来得及描绘色彩,但想必在座各位一看便知,那幅贺寿的长寿花图乃是本王妃亲手所作,绝无假手于人的可能。”
此刻的冘三妹一脸伤心,就像自己一片真心被践踏了一样。
见此,众人都觉得,张裳太过分了。
侍书和知眉拿起画卷,竖起来,一幅水墨画长寿画图呈现在众人面前,和刚刚那一幅别无二致,只是没有色彩。
裳儿不死心,跑到画卷面前看了看,脸色煞白,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为什么画技这么出众。
慕容栖看冘三妹自证清白后,冷声道:“辅国大将军之女张裳以下犯上,冒犯本王王妃,毫无礼教仪节,念在今日是太后寿辰,不宜见血,本王从轻处罚,责令其终身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张裳瘫坐在地,终身不得踏入宫门半步,这比打她三十杖还重。
冘三妹疑惑地看着慕容栖。
不打她一顿吗?
慕容栖走下主位,来到冘三妹面前,“王妃身体不适,回府歇着吧。”
说人胖,人还喘上了。
说冘三妹身体不适,冘三妹干脆靠在慕容栖身上,发挥女子柔弱的本性。
“王爷,妻头疼乏力,刚刚又受了惊吓,王爷让人抬软轿过来吧。”
众人瞪大了眼睛。
刚刚,到底是谁受了惊吓?
能上阵杀敌的气势,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柔弱不能自理?
摄政王妃也变得太快!?
“本王抱着王妃。”
慕容栖温柔体贴的样子让众人更加目瞪口呆。
“皇婶身体不适,皇叔就带着皇婶回去歇着吧。”
小皇帝还不高兴地瞪了张裳一眼,坏女人,都是你,让皇叔和皇婶不高兴了。
冘珍珠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冘三妹,她凭什么得摄政王如此呵护。
“恭送……”
有人出声,众人才回神,一一起身,躬身拱手:
“恭送摄政王殿下……”
“恭送摄政王妃……”
太后的怨气无处宣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裳,伸手指着她,“来人,拖下去,拖出宫门。”
如果不是这个拎不清的侄女,她也不会当众被摄政王甩面子。
“姑母……”
张裳被一左一右两个宫人拖着出去。
张夫人痛心疾首,“太后娘娘……”
“谁敢求情,一并拖出去。”
太后这次,是真的怒了。
被慕容栖当众抱出去的冘三妹也是愣了好久,“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好歹也是太后寿辰,就这样走了……
连招呼都没打。
“有什么不好,她想要我命,我还要笑嘻嘻给她贺寿吗?”
慕容栖冷笑,“因为她是太后,是渊儿的亲母,我才没有要了她的命,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二人坐在轿子里,皇宫内的轿子通常都是一个人坐的,都比较小,两人只能挨着坐。
“那,那个张裳,你为什么不让人打她一顿,就罚她不准进宫?”
不准进宫算什么处罚?
冘三妹对这个惩罚有点儿不满意。
慕容栖揽住冘三妹的肩膀,解释道:“你想想,哪个皇室宗亲,或者是大家郎君,会娶一个不能进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