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身边的冯齐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倒霉,才收了钱安排了两个人去地下层当守卫,爷很快就知道了。
虽说也没怎么的,但爷点明了这事,多少有些没脸。
爷还算是给他面子,虽然点了他,但既没有把那两个守卫捋下来,也没有公开斥责他,就是知道了也算了的意思。
这事算是过了,马上又查出来刚刚逃出去的三个姑娘中那个会挖地道的,是因为得罪了冯齐才被送到地下一层的。
这事冯齐自己毫无印象,但他也吃不准儿是不是真有这事。
他需要去查证一下,可爷那边显然觉得他狐假虎威得过了。
白胜雪被医倌证实已经怀孕,这就有些扯了。这儿的姑娘还有怀孕的呢?避子汤都是当茶水饮的。
爷吩咐滑胎,那就滑吧。
白胜雪先把那落胎的汤药一饮而尽,又对爷说,她终究还是痴心妄想了。
听了这话,爷又吩咐人去查了一下,白胜雪这五个多月就没做过外面的生意,只侍候过爷。
要交的钱,是她拿自己的银钱交上去的。她每月自己掏钱补足一个三楼姑娘一个月大概会挣到的数。
这个孩子虽然还是留不下来,但显然爷还是有几分动容的。
冯齐觉得自己倒霉就倒霉在,爷刚被白胜雪那娘们感动了一把,那娘们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而且许多人看到是冯齐推的。
他其实也是着了白胜雪那娘们的道,那女人经过他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他办的那些事儿是她告诉爷的。
自己其实也不是有心想推她,就是听了这个话头,特别是还关于那个会挖地道的姑娘,自己也想问个清楚。
一抬手,确实是碰到她了,但他的本意其实不是推她。
白胜雪摔了下去,是爷亲自把人抱回屋的。又唤了医倌来看,什么时候笑春风的姑娘这么弱不禁风了?她们什么没受过?还请医倌。
白胜雪这连环苦肉攻心计,先摔下楼梯,然后落胎,爷一直陪着。
兄弟们都说:“你惨了,什么人不好碰,碰了大嫂。”
这话说得,白胜雪怎么担当起大嫂两个字?她一个笑春风里讨生活的欢场女。
而且这帮小子要死不死的,非要用“碰了”这个词,自己什么时候碰过她。
这事发生后,白胜雪就成了爷的心间宠。
四楼真正的莫愁姑娘,前一阵子看着要起来了,爷亲自教的那位仿佛无声无息地又落了下风。
冯齐虽然跟着爷多年,韩岷又刚刚死了,可他接连犯事,爷把他叫去,让他给刚刚落胎的白胜雪认个错。
说实话,冯齐心里不愿意,凭什么呀?她白胜雪凭什么呀?
自己就没推她,这女人是成心的。
而且爷向来看重兄弟远胜过女人。
是这帮兄弟跟着爷,把黑道的这把椅子一点一点夺过来的,又把黑道的这个位置一点一点踩住了站稳了。
女人纯粹就是他们消遣的玩意儿,什么时候轮到兄弟去给一个玩意儿赔不是?
但这话又是爷说的,总不能不去,冯齐只得去了,进去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胜雪,旁边还坐着爷,那赔不是的话,千难万难般开不了口。
倒是白胜雪先说话了:“您是跟着爷的,爷身边的阿猫阿狗胜雪都是敬着的,何况是个人,是兄弟。
这事是胜雪的命,本来也是要落掉的娃,就别屈着您了。”
冯齐听了这话,只觉得这个女人多少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她这样的就是阿猫阿狗般地玩意儿,自己这样的,是人,是爷的兄弟。
但爷却变了脸色,问他:“进来做什的?”
当然是听爷的话来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