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在梦里他拉开一张比人还高的弓,醒来他也知道自己从没有过那么大的弓,自己一个人也拉不开。
总之,梦里的事情都会有一些光怪陆离,但昨晚做的那个梦却点点滴滴都像是真的。
不对,也还是有假的地方,梦里陛下薨了,他们说六王成事儿了。六王都逃了,还能成事?
容怀山、田安然,他们也都死了,怎么还可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呢?自己也是魔怔了,还觉得这个梦点点滴滴都很合理,最大的不合理,就是那桌子的那一边几乎全是死人了呀。
想到这里他心情轻松了一些,果然梦里的东西不可信。
虽是这么想了,却又忍不住地坐下来认真回想,如果当初容怀山带着人把宋瑛和怀安抓回来了,容怀山和田安然会怎么对宋瑛?
他们要把宋瑛毒成活死人,甚至带了毒针去。
而自己也确实恨宋瑛,直到田安然被五马分尸前说出真相。
浑浑噩噩了一天,到晚上就寝前,容若知居然有一些心惊胆寒,嘱咐了守夜的小厮两三回才放心。
而这一夜他又做梦了。
自己成了国公爷,虽然是个不能世袭的空爵位,那也是荣宠啊。
一家子都加官进爵,就是容越祺也有了官职。
六王成了新帝,他杀了许多忠于先帝的臣子,实在是无人可用,就是立开科举取仕,也来不及。
跟着六王起事的,几乎都是有坑就填上的萝卜。
他沉浸在这荣耀喜悦里,早已忘怀发妻宋瑛、长子、怀远以及孙子孙女的惨死。
直到六年后,他已经垂垂老已,但他心里觉得自己这一生在关键时候做了正确的决择,就是去了,见了列祖列宗,也可以说一句,自己光耀门楣了,光宗耀祖了。
那些人说六王谋逆,成王败寇不懂么?迂腐!
可能是快死了,他忽然又想起了宋瑛,宋瑛和怀远,那就是陛下阵营的,不狠狠杀了,如何保南安侯府?何况宋瑛本来就对不住自己,她生的也不是自己的孩子。
长子自己以后没见过,田安然说她已经把那孽种杀了,小儿子怀远又深得先帝喜爱,肯定也不是自己的。
杀得越狠,越能显示恨得深,六王也才放心么。
其实也不能怪自己和怀山,安然下手狠毒。宋瑛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活该!
他这样想着再没有一点愧疚,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一屋子哭声,自己又没死。但为什么手抬不起来,身子也不能动?
人渐渐走了,似乎说一会儿请族长来商量办后事。容若知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还没死呢!
等等,他们在聊什么?安然和怀山没走,他们聊什么?
“我若是死了,别把我和你父亲合葬。”
“为什么?母亲,您现在是正室,难不成还要让位给宋氏。宋氏也没有墓啊,想合葬都合不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是,我是怕人死了,就会什么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容若知的孩子,母亲是不敢啊,害怕啊。
入了他容家祖坟,都是容家列祖列宗,万一他们都知道我干的事,我让容家真正的血脉子孙全部死绝,我埋在那儿,能有好?
你就当是高风亮节,自谦,母亲是继室,不是原配,总之你想个什么由头,别合葬!”
在震惊中的容怀山问:“我不是……那我父亲是谁?”
“这个你别问了,那人已经死了,原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人。”
容怀山心里:所以我有个不能说的低贱的出身?又问:“那宋氏生的那两个儿子,一个无名氏和容怀远都是容家的孩子?”
田安